3、死者來信(第2/4頁)

大學四年,簡東平都在邊打工邊旅遊的忙碌中度過,而在這期間,李今和好朋友吳立帆的關系也似乎有了結果,在大學的最後一個學期,還曾傳出兩人準備畢業後結婚的消息,但還沒等他完全消化這個喜訊,兩人就分手了,據說原因是李今另結新歡。不久,簡東平就看見有人開著黑色奔馳來接李今下課。

自從李今跟吳立帆分手後,簡東平也逐漸跟她斷絕了來往,畢業後,他只是偶爾從別的同學那裏聽說,她在一家歐洲的化工企業當秘書,收入頗豐。那時候他認為,李今總有一天會嫁入豪門,從此過上豐衣足食的少奶奶生活,他怎麽都沒想到,若幹年後,她居然會死於非命。

畢業後,簡東平成了《信周刊》的旅遊版記者,一年中有將近一半的時間在外東奔西跑。案件發生時,他正好在四川的偏遠山區做一次艱難的野外探險,所以當他獲悉此事時,已經是半個多月之後了。

最先把整件事告訴簡東平的,是他當律師的父親。當時他正在優哉遊哉地嚼一塊全麥面包,這令人震驚的消息差點讓他噎死。

對他來說,跟兇殺同樣讓人無法接受的是,李今居然會跟一個如此不相稱的男人攪在一起。他完全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這兩個人之間會有什麽羅曼蒂克的事情發生。

陳劍河也是他的大學同班同學,印象中是個身材瘦削、病懨懨、有點女性化的男人,個子頗矮,剛超過一米六,有著男人中少見的白皮膚,五官雖說不上漂亮,但也不算難看,只是那雙郁郁寡歡的眼睛給人印象深刻。

陳劍河性格內向,沉默寡言,平時極少在班級裏發表意見,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絕對不會主動跟別人談論某一個話題,但一旦在課堂上被提問,他卻常常會對答如流,令人刮目。

大學三年級時,簡東平恰巧跟陳劍河同選一門選修課,兩人因此有機會漸漸熟絡起來。簡東平很快就發現,陳劍河的怪毛病還真是不少。比如,他的話雖然不多,卻總是帶著弦外之音。

有一次,他們談起吳立帆和李今,當時那兩個人正打得火熱,無論走到哪兒都手牽著手,親熱極了。簡東平估計兩人一畢業就會結婚,不料陳劍河卻斷言兩人很快就會分手。陳劍河的說法讓簡東平頗為吃驚,他反問陳劍河:“你怎麽會知道?”

當時陳劍河只是瞄了他一眼,冷淡地回答道:“這很明顯,只是你沒看到。”

之後,無論簡東平再怎麽追問,他都不肯再多說一句。諸如此類有始無終的談話經常發生在他們兩人之間,當時簡東平覺得陳劍河是在故弄玄虛。但不久後當他聽說李今和吳立帆真的分手了,就不免暗暗吃驚。他一直想弄明白作為局外人的陳劍河之前究竟“看到”了什麽,以至於他可以未蔔先知。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今天,終於成了懸案。

信件

寄信人:陳劍河

收信人:簡東平

寫信日期:2004年6月5日

Dear東平:

好久不見。聽說你現在是位旅遊記者,很為你感到高興。說來也許你不信,雖然你我的交往不算很深,但我卻一直覺得你是我身邊最有頭腦的人。我羨慕你雲遊四方的經歷和瀟灑豁達的處世態度。跟著眼於未來的你相比,拘泥於過去的我顯得多麽可悲,又多麽可笑。

給你寫信當然並非為了敘舊,其實我是想請你幫忙。最近,我遇到了一件煩心事,我曾試圖自己解決,但因為我能力有限,所以實在是無能為力。而我環顧四周,身邊又沒有其他人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於是我就想到了你。我知道作為記者的你向來極富好奇心,我想熱衷於猜謎遊戲的你一定會對我所說的事感興趣。而我也相信聰明的你也一定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

事情還得從今年年初說起。今年年初,由於一些特別的原因,我決定從我居住的姐姐家搬出來,獨自生活。於是元旦過後,我就開始著手尋找房子。我向來好靜,所以我比較喜歡獨門獨戶的公寓房。但是看過的公寓房不是租金太貴,就是離我上班的地方太遠,或者就是環境臟亂不堪,讓我無法忍受。我的薪水相當微薄,要求又不低,所以找了一段時間,一直都沒能找到合適的房子。

後來有一天,我在路上碰到張兆勇,我們聊了幾句,他告訴我,他和袁橋正在找合租者。原來他們看中了市區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地段不錯,交通也方便,只是兩個人租的話,房租有點貴,所以想再找個人合租。這棟公寓離我工作的地方不遠,價錢也合適,看過房子後,我覺得環境也不錯,所以就同意搬過去跟他們合住了。

我們三個人於今年2月初搬進了位於連景路上的雨花石公寓,我們的那套房子在9樓。我的房間相對小了一點,但屋子裏光線很好,樓下又有便利店,買東西十分方便。但對我來說,住在這裏的最大優點是無須應酬各種各樣的閑人,可以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時間,總而言之,我對這裏相當滿意。我們三個人雖然性格和職業各不相同,但住在一起一直互不幹涉,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