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程惜言的招供(第3/4頁)

谷平點了點頭。

“我問過王太太,她也是這麽說的。”

“我說的是實話。”

我早該想到,薛寧會再跟谷平說一遍相同的話,只不過他從來沒跟我提起罷了。

“這麽說,沒有調換成功,”谷平又問。

“沒有。”

“你剛剛說,他帶了兩盒小葉米團走的?是兩盒嗎?”

“是的,是兩盒。”

谷平陷入了沉思。

“你在跟王太太說話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程惜言想了想說道:“有流水的聲音,很輕的,也可能是我聽錯了。”

“王太太的狀態,看上去怎麽樣?”

“狀態?”這個問題好像比較難,程惜言想了好久才回答,“她在……流汗。”

“流汗?”谷平的眼睛睜大了。

“對,流汗。她前面的衣服都濕了,頭發也是濕的,還赤著腳……因為她只開了很小的一條門縫,所以我只看到這些……”

谷平的嘴角慢慢向上彎。他在笑嗎?我怎麽覺得那是狼在發起攻擊前的表情?

我忽然有點擔心起來。

“你打算把程惜言怎麽辦?”走出米團店後,林小姐問谷平。

谷平聳聳肩。

“只有她的口供是沒用的,沒找到王海南,什麽也不能做。再說,我們從王海南的房間裏提取的血樣中沒有莽草毒素。”

“是嗎?”林小姐愕然。

當初我聽到這個消息時,也一樣覺得不可思議。我曾經以為那可能是谷平的計謀之一,現在看來這是真的。

谷平說道:“縣警察局的人都認為那個所謂的‘陸小姐’可能是王海南的情人。王海南夫婦的財務狀況今天已經有結果了。其實是有人報警,警方才發現的。原來王海南以開辦國際學校為名,四處籌募資金,到上個月的月底,他共籌募了大概五百萬資金。王海南本來答應那些投資人,在本月二十五日召開會議說明資金的運用情況,但結果他沒有出現。打他電話,他始終關機;打他太太的電話,也同樣如此,於是有人意識到自己可能受騙了,便報了警。”

“還會有這種事?”我真的非常吃驚。

“另外,警方發現王海南夫婦的感情並不好,兩人經常吵架。其實,薛寧已經在本月十號向王海南提出了離婚,只是王海南還沒簽字而已。”

“可是薛寧說他們來這裏是為了紀念他們結婚十周年啊。”

“警方認為那很可能是王海南用花言巧語騙薛寧出來的。他可能先假裝在這裏跟妻子一起旅遊,然後,等他的情人‘陸小姐’一到,他就丟下老婆,玩人間蒸發。那五百萬應該早就陸續轉到了那位‘陸小姐’的賬戶裏,至於債務,因為他跟薛寧還沒離婚,而且,他也用了學校的圖章,所以他認為薛寧可以承擔這一切。”

“這麽說,王海南也許並沒有死……”我說。

“嗯,這就不知道了,”谷平朝我狡黠地笑了笑,“薛寧應該也不是省油的燈。假如她發現丈夫的陰謀了呢?你說她會怎麽做?再說,那只貓又怎麽解釋?工海南夫婦在二十日曾經在那家刀具店逗留過,第二天,他們又去了一次,是去買刀具的。他們第二次去了之後,貓就丟失了。我覺得很可能是他們兩人共同綁架並謀殺了那只貓。我不覺得王海南偷偷捉只貓放在車裏,薛寧會一無所知。但這又是為什麽?王海南就算是想人間蒸發,也沒必要捉只貓來當配角吧,這完全是解釋不通。”

每次想到那只貓,我都覺得自己的智力不夠用。

“還有,假如‘陸小姐’跟王海南雙宿雙飛了,那‘陸小姐’房間裏發現的大量血痕又是怎麽回事?在薛寧房間裏發現的皮膚組織和血跡跟在‘陸小姐’房間裏發現的血痕同屬一個人,這又如何解釋,”

我已經完全糊塗了。

林小姐似乎比我清醒一些。

“警方查到他們的財務狀況後,有沒有去找薛寧問過話?她自己是怎麽說的,如果她肯說實話,我想事情不會那麽難解釋。”

谷平溫柔地朝她笑笑。

“在你們去醫院的時候,警方已經去找過薛寧了。她企圖開車逃走,但被攔了下來。問話的警察說,她看上去好像精神已經完全崩潰了,承認她知道那筆巨額債務的事,但她說她從來沒參與過,這件事是他們到了木錫鎮後,王海南才對她說的。她現在覺得自己受騙了,王海南很可能是拿了錢跟情人走了。但她也非常堅決地說,丈夫的情人不可能是‘陸小姐’。”

“為什麽?”我跟林小姐同時問道。

“她說‘陸小姐’太老了太難看了,不可能是‘陸小姐’,一定是另有其人,她要求警方通緝她的丈夫。”

“也就是說,她現在認為王海南是攜款逃走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