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2008年3月11日 四張照片(第3/13頁)

“你怎麽知道她逃學了?”

“看這兒!”陸勁指了指女孩背後的一棟百貨大樓,嶽程這才發現這棟百貨大樓的玻璃表面印照著一個時鐘,那時候是下午一點。這時間,學生是應該在上課。

“好,下一個。B小姐。”嶽程把第二張照片推到陸勁面前。

B小姐戴著黑色方框眼鏡,穿著職業套裝,腋下夾著個黑色的公文包,正從一家小飲食店裏走出來,她一邊走路,一邊在用紙巾擦嘴,看上去好像剛剛吃完飯。這次,嶽程仔細看了照片的背景,他確定沒有遺漏掉什麽有用的信息。

“這個人應該是個推銷員,表面光鮮,實際上,收入很低,工作也很辛苦,性格方面,可能比較拘謹。”陸勁把那張照片平攤在第一張照片的旁邊。

“你從哪裏看出她是推銷員?”

“我亂猜的。”陸勁好像有點心不在焉,“事隔這麽多年,我早忘了我說過些什麽了。”

這倒也是。

“那麽C小姐呢?應該很好猜吧。”嶽程又擺出了第三張照片。

C小姐剪了短頭發,穿著白大褂,正站在草坪的一角獨自沉思,看上去她不是醫生就應該是護士。

“是個護士,性格開朗隨和。”陸勁果然這麽說,他好像對認照片的遊戲感到很厭煩,隨手把那張照片丟在桌上。

“喂,你合作一點好不好,畢竟我也是你的房東,剛剛還請你吃了飯。”

“你問的這些都是廢話,根本是在浪費時間。”

“好啦,好啦,最後一個。”嶽程帶著哄騙的口吻說著,把第4張照片攤到了陸勁面前。

在這張照片中,D小姐正坐在古董店的櫃台裏低頭看雜志,她肩上背著白色挎包,在她身後不遠處,身後有兩個男人正坐在紅木桌邊飲茶。

陸勁瞅了一眼照片,道:“她應該是老板娘。後面的兩個男人中,應該有一個是老板。我想,只有老板才有資格坐在紅木椅子上邊飲茶邊聊天。另外,看她把包背在肩上,應該不是女營業員,但只有店裏內部的人才能坐在櫃台裏,所以我猜她應該是在等老公。”陸勁說完,喝了一口綠茶。

有點道理。

“那性格呢?”嶽程仍追著問。

“脾氣好,沒別的。”

嶽程擡起頭盯著陸勁。

“好吧,你認為我現在跟你說的都是廢話,請問你是不是從這些照片裏看到了別的什麽?”他問道:

“你沒發現嗎?”陸勁反問。

“快說。”

陸勁看了他一眼道:“她們是同一個人。”

什麽!嶽程大驚。他急忙把這四張照片再度攤在自己面前,仔細審視了一番,果然,他驚駭地發現,這四張照片中的女主角長得非常像,只不過,也許是因為長相太普通的緣故,發型和衣著一旦改變後,就很難認出來。

“媽的,她們真的很像。”他道,“不過就這樣肯定是同一個人好像太……”

話說了一半,他就恨不得把前半句吞回去,因為他發現這四個女人在身體的同一位置——咽喉處——都有一顆痣。

“這……沒錯,是一個人。”他有點沮喪地承認。

“這是今天早晨才發現的,以前我也認為是4個人,還給歹徒寄去了我對這4個女人的評價。”陸勁停頓了一下,說,“其實,我今天重看這些照片後,我還發現一個以前我不可能注意到地方。”

“什麽?”

“我認識這個女人。”

嶽程再次吃驚地瞪圓了眼睛。

“她是誰?”

“容麗護士,我在監獄受傷時她曾經護理過我。”

嶽程明白陸勁為什麽要說這是個“以前不可能注意的地方”,因為陸勁是在進監獄後,才認識這位護士的。

“容麗也是趙天文的太太。”陸勁繼續說。

嶽程正想問,趙天文是誰,陸勁就回答了他:“還記得我在廣播電台作節目時,一號歹徒提供的那個案子嗎?古董商貌似自殺,其實是被小她15歲的妻子謀殺的。趙天文就是這個古董商,1998年他自殺了,他妻子正好比他小15歲。他的妻子就是容麗。”

趙天文和容麗這兩個名字對嶽程來說非常陌生,但他知道,他們肯定跟案子有關,於是他沒好氣地問:

“你是不是找別人在幫你偷偷在做調查?”

陸勁喝了一口茶沒說話。

不用問,這等於是承認了。

嶽程還馬上猜到,這個秘密調查員跟送陸勁衣服的應該是同一個人,簡東平。簡東平的老爸是著名律師,他絕對有辦法調查到這些內幕資料。但是,他現在不想計較這些。他只想知道,陸勁還隱瞞了什麽。

“陸勁,現在看上去一號歹徒給你介紹女朋友是假,讓你認清楚這個女人才是真,如果他曾經拍過她不同時期的照片,那就說明他一直在跟蹤她。而你說,你認識這個女人,她在監獄護理過你,她還是什麽古董商的妻子,跟一號歹徒提供的案例相符,看來這女人很關鍵,你現在可以跟我說說她是什麽人嗎?”嶽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