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2008年3月10日 也許這樣更好(第2/6頁)

“你是不是見過這個人的弟弟了?”陸勁問道。

“對,他向我提供了點信息,首先是,有鄰居看見鐘喬死的那天晚上大概七、八點鐘時,有兩個男人進了鐘喬的家,但是沒人注意到他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也沒人看清他們的臉。有個鄰居在陽台上聽見鐘喬叫了一聲,流氓!臭流氓!但是沒有其他鄰居聽見。”

“流氓,臭流氓!”陸勁好像在回味著這兩句話,隨後低聲笑了起來,“案發時是那年的一月,天氣比較冷,所以晚上,大部分鄰居應該都躲在屋裏,關著窗,如果只有一個鄰居在陽台上聽見鐘喬的叫聲的話,那大概是因為鐘喬那時候也在陽台上吧。”

“那你對‘流氓,臭流氓’這句話怎麽看?警方認為,鐘喬喊出這句話時,應該正在跟劫匪搏鬥,換句話說,有人在殺他。”簡東平道。

“那不是應該叫救命嗎?”元元插嘴道,“我覺得,那句話根本就不像是呼救,要是能聽到他當時的口氣就好了。沒準他只是在開玩笑。我覺得這句話,怎麽說呢?要說呼救,它根本不是,要說是臨死前對兇手的譴責,力量又不夠。”

“同感。”簡東平點頭。

“沒準是個玩笑。”陸勁摸了摸元元的頭發,心不在焉地說,“這句話很像熟人間開的玩笑。”

元元馬上夫唱婦隨。

“說對了,我的同事的小菲就經常罵他的同學是臭流氓,因為這個同學老是發葷笑話到她的手機上。”她說。

“我早就說過,我在破廟聽那兩個搶劫犯說話,就感覺他們像同學,他們沒想到原來一直被他們瞧不起的鐘喬,後來混得會比他們好,所以很惱火。”

“鐘平還給了我一張鐘喬的中學畢業照,很有趣,猜猜我看到了誰?”簡東平笑著賣關子。

“看來是我們認識的人。”邱元元道。

“是元元的爸爸吧。”陸勁道。

邱元元倏地回過頭來看著他。

“就是他。”簡東平停頓了一下才說,“陸勁,看來你當初帶著一箱子小古董參加紐扣收藏家俱樂部,也不是毫無目的吧。只是你既然知道邱源跟鐘喬的關系,為什麽還要我去找鐘喬,在幾年前,你完全可以通過邱源找到他。”

陸勁沒有說話。

邱元元湊近他,朝他的臉吹了口氣,他回頭朝她一笑道:“是啊,我不否認,我當初進收藏家俱樂部,就是為了接近邱源,我想通過他找到那兩個劫匪。但是邱源好像根本不記得有這些同學了,我旁敲側擊過幾次,都無濟於事,我在他家裏也沒找到他中學時的."

邱元元湊近他,朝他的臉吹了口氣,他回頭朝她一笑道:“是啊,我不否認,我當初進收藏家俱樂部,就是為了接近邱源,我想通過他找到那兩個劫匪。但是邱源好像根本不記得有這些同學了,我旁敲側擊過幾次,都無濟於事,我在他家裏也沒找到他中學時的物品。”他用要求她作證的口吻問道,“元元,那時候我還向你打聽過你爸的事,你記得嗎?”

“記起來了,你是問過我爸過去的事,不過,我除了知道我爸在安徽讀過中學外,其它一概不知,我還納悶你為什麽要問那麽多呢。”

“我打聽你爸的事,你有沒有告訴過他?”陸勁問道。

“沒有”她聳聳肩,“你知道,我們這個年紀,跟老爸幾乎沒什麽話好說的。”

“不錯,不錯,那就叫代溝。”陸勁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從駕駛座上飄來簡東平冷靜的聲音。

“那麽陸勁,你是怎麽知道邱源的?又是怎麽知道邱源跟鐘喬他們有關系的?”簡東平問道。

陸勁用手掌捂住嘴,打了個哈欠。

“我在那個箱子裏找到一本雜志,上面有一篇介紹邱源的文章,我記得那兩個劫匪在吵架的過程中好像也提到過邱源,正因為他們提到過這個名字,在雜志上翻到那篇文章後,我才注意到邱源。”

“那篇文章是怎麽說我爸的?”邱元元好奇地問。

“是篇人物專訪,說你爸自學成才,發明了一個不知什麽的技術,後來獲得了專利,還得到了海外的投資。你爸就是靠那個發家的吧?”

“對,這事我聽我媽說起過。”

“那篇文章裏還特別提到他的業余愛好是喜歡收藏小古董。從那開始,我就非常留意報章雜志上關於你爸的消息。很多年後,我已經記不得是哪一年了,我看見他在收藏雜志上發表的文章,知道他有意組織紐扣收藏家俱樂部,於是我就主動找到了他。他看了我的收藏後,同意我加入,事情就是這樣。”

“哈,你給他看你的收藏,那應該也是種試探吧?”簡東平幹笑。

“因為我聽那兩個劫匪說,被殺的那個人,我現在知道他叫鐘喬,他死前好像跟邱源有過生意往來,所以我想看看邱源見到這些小古董後會是什麽反應。”陸勁回眸看了一眼邱元元,接著說,“但我可以肯定,他沒任何反應,他不認識那些東西,而且他也絕對不是兩個劫匪中的一個。其實,他跟鐘喬一樣,是他們妒忌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