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008年3月10日 傍晚(第4/4頁)

“那女人死了多久了?”他趁機問道。

“大概有一、兩個小時,法醫現在只是粗略地估計了一下時間,”淩戈一邊壓低聲音說,“所以他們懷疑是陸勁幹的,他們……”

“肉圓,我們家沒有分局的人,你的聲音能不能大點?”他提醒道。

淩戈這才意識到,他們身邊沒其他人,於是略微提高了音量。

“他們在車裏發現一張一號歹徒留下的紙條,歹徒說這女人是他殺的。法醫的鑒定說,這女人可能是被毒死的,現場還有個空藥瓶,但藥瓶裏原先裝的是什麽,還得拿回來化驗後才能知道。”淩戈一邊說,一邊關了水龍頭,“但是現在分局還有另一種說法。”

“什麽說法?”

“有人認為,紙條不是歹徒留下的,是陸勁偽造的。那女人是恰巧去那邊旅遊,碰到了陸勁,然後被他殺人滅口了。”淩戈的聲音又恢復到偷偷摸摸的狀態。

簡東平想了想,立刻作出了反應。

“這說不通,”他道,“一號歹徒寫了那麽多信給警方,他的筆跡早就被警方研究透了,如果偽造,立刻就會被識破,那不等於是不打自招?再說,如果他們懷疑是陸勁殺了人,那麽嶽程算什麽?難道成了幫兇。這種猜想也太離譜了吧。”

淩戈嚴肅地點點頭,好像認同他的說法。

“你說得是沒錯,可是,現在的疑問是,嶽探長為什麽沒帶陸勁自首,而是聽任陸勁打了那個女人後逃跑?而且那個女人還說是嶽程打的他。”大概是看出他臉上的表情有多驚訝了,她馬上說,“我也不信,其實大家都不信,但那女人咬死了說是嶽程打的他。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大家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只好等嶽探長回來自己解釋了。”淩戈擦了下手,走出廚房,

簡東平跟在她身後說:

“這女的肯定是在撒謊,她肯定在幫陸勁,我懷疑他們根本沒打她,是她自己打的自己。因為有嶽程在,他是不會讓陸勁打人的,我雖然跟他接觸不多,但我知道,他做事很顧及影響,他不會做這種蠢事”簡東平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嶽程會聽任陸勁毆打無辜群眾。

“你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還是等嶽探長自己來解釋吧。反正也快了。”她說。

簡東平從她的話裏聽出點弦外之音。

“你還得到什麽消息?”

她皺皺眉頭,遲疑了一下,才開口:“簡東平,以後我們要是絕交,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這句話很出話他的意料,他不明白,為什麽在這當口她要說這種話。

“什麽事?你說。”他覺得以她的個性,應該不會是提出要分手費。

“以後,你不許跟別人說,我給你打聽消息,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真的沒法在那裏呆了。”她跺了跺腳說。

他笑著說:“你放心,第一,我們不會絕交,第二,即使絕交了,我也不會到處亂說。這點分寸,我還是能掌握的。”

她瞄了他一眼,不說話。

“快說吧,小戈,你要急死我是不是?讓男人急可是要出事的。”他笑著威脅道。

“哼!你敢!”淩戈瞪了他一眼,才說,“就在晚飯前,嶽探長跟分局的領導聯系了,他說他會很快回到S市。”

“他還說什麽?有沒有提到陸勁?”簡東平忙問。

“好像只是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破案,他也從來沒做過違反規定或違法的事。他說,他可能在晚上8點左右到S市。”淩戈看了一眼墻上的鐘。“時間差不多了。”她喃喃道。

簡東平還想問幾句,淩戈忽然回過身,神情嚴肅地盯著他的臉說

“簡東平,我剛剛聽到你給元元打電話了,我今天也去翻過陸勁的档案,我還讓我的同學問過羅小兵,我知道元元跟陸勁是什麽關系,他們現在就在一起吧。”

“小戈……”他想解釋,但立刻被她打斷了。

“你讓我查的那些事,雖然你的理由說得模模糊糊的,但是我知道也跟他們有關,也就是跟一號歹徒的案子有關。簡東平,我不是傻瓜。”她說,烏黑的眼睛顯得異常有神,“一號歹徒是個非常危險的兇手,警方對這案子還一點頭緒都沒有,你又那麽喜歡多管閑事,問東問西的,要是被他發現怎麽辦?我也不想管你,也管不了,但是你做事前,我希望你能為你爸爸想想,他就你這一個兒子。”

她說完,把簡東平一個人丟在樓下,噔噔噔跑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