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008年3月10日 傍晚(第2/4頁)

“那他怎麽知道範文麗的死因的?”

“他那時候去參加追悼會的,我走不開沒去。他回來後就把文麗的事都告訴了我,我們都覺得很遺憾,那時候文麗還很年輕。”邱源無限感傷地搖了搖頭。

“你們那時候的古董興趣小組有幾個人?”他現在數了數,已經有四個人了。

“5個人。”

“能告訴我是哪5個人嗎?”

“我,鐘喬,範文麗,李崗,就是李震大老爸,還有一個是趙……,我想想,時間太久了,畢業以後沒什麽聯系,都想不起來了,叫什麽來著?……對了,叫趙天文。”邱源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了這個名字。

“這個人還能聯系上嗎?”簡東平問。

“沒聯系。”邱源搖了搖頭,接著問,“東平,你要了解這些幹嗎?”

“我只是好奇,因為正巧看到鐘喬案子的資料,去他弟弟家走了一趟,發現了這張照片,所以……”

“想做篇新聞報道?”邱源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還沒決定,還得看資料齊不齊,老總是什麽意思也還不知道呢。”他含糊其辭,打著哈哈說。

邱源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說辭,過了會兒,他問道:

“你知道元元在哪兒嗎?”

簡東平一驚,他知道邱源對陸勁是什麽看法,連忙搖頭。

“我不知道。”他道。

“她昨晚沒回來。”

簡東平不敢說話,他發現邱源臉色鐵青,滿臉怒容。

“我知道,她昨天向張律師打聽過陸勁的事,我還知道,陸勁已經越獄了。”邱源眼神淩厲地盯著他,“你告訴元元,如果她還是我的女兒,就立刻回來,否則我就派人宰了陸勁!”

“邱叔叔!”

“我才不管什麽法律不法律,只要我覺得值得,我就會去做!”邱源的聲音沉悶而有威嚴,他停頓了一下說,“為了她的終身幸福,幹什麽都值得!”

在簡家的客廳裏,淩戈正津津有味地啃著鴨脖子。

“李震的爸爸是元元爸爸的同學?”淩戈舔舔嘴唇上的汁水,問道。

“嗯,是啊。”簡東平心不在焉地答道。

“可是依依不是你介紹給李震的嗎?他們原來不認識嗎?”

“湊巧唄,老人認識,又不一定小孩也認識。”簡東平說道,他盡力不去看淩戈啃鴨脖子的猙獰模樣。

“那你去看過李震的爸爸了嗎?他怎麽說啊?怎麽一回來就是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淩戈關切地看著他。

說起李震的父親李崗,簡東平的眼前立刻浮現出一張和藹可親的臉。李崗是大醫院的外科主治大夫,長相斯文,不修邊幅,簡東平每次看到他,他幾乎都是同樣的裝束,紫紅色的舊毛衣,青灰色的長褲,外加一雙黑色布鞋,若是穿襯衫的話,領子永遠有一半沒翻好,頭頂上則總有一兩根頭發很不服帖地豎在那裏。

“對啊,我去他們醫院跟他聊了幾句。”

“他跟你說了什麽?”淩戈望著他。

簡東平猶豫了一下,說道:“他說他不記得鐘喬了。”

“那有什麽?他們那麽多年前的老同學了,不記得很正常。別說他們,就連我,上小學時,我的同桌叫什麽,我現在都想不起來了呢,要是在馬路上碰到,保準認不出來,”淩戈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

“可是,我說照片是鐘平給的,他一句都沒問。”

“哦,那又怎麽樣?”淩戈繼續低頭啃鴨脖子。

“他怎麽知道鐘平是誰?我覺得,他至少該問一句,鐘平是誰?可是他一句都沒問。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淩戈的眼珠轉了轉。

“也許,也許鐘喬以前說話的時候,帶出過他弟弟的名字呢?這其實也很平常。”淩戈對他的懷疑不以為然。

“連鐘喬都想不起來了,他弟弟的名字倒記得這麽牢?你說這可能嗎?至少會愣一下吧?但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嗯,也有可能。”她漠不關心地答了一句。

簡東平覺得每當淩戈在吃東西的時候,她的智力水平就會明顯降低,大概腦細胞都被鴨脖子吸收了。他決定把他們之間的交談由討論改為提問,還是問她點她知道,她能回答的事算了。

“晚飯前我讓你查的那兩個人你查到了嗎?”他問。

“煩死了,還讓不讓人吃鴨脖子了!”她皺起眉頭抱怨。

他笑起來,討好地說:

“你回答我,我明天還給你買。”

“吃完再回答你。”她道。

“明天除了給你買鴨脖子,還給你買鴨屁股,這象征我們的愛情有始有終嘛!”他推推她的手臂。。

“你的愛情才是鴨屁股結尾呢,臭死了!”她白了他一眼。

他愣在那裏盯著她看。

“你是在說我跟江璇嗎?”他問道。

她從他的語調裏聽出了些什麽,看了他一眼,馬上又把目光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