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4頁)

“什麽理想人選?”艾米感到一頭霧水。

“如果那個白癡法官幹他應該做的事,把那條該死的狗解決掉,而不是送到什麽庸醫那裏治療,這件事早就結束了。”

“解決?你是說殺了它?!”艾米不禁問道。

“沒錯!殺掉!你沒聽說暗殺守則的第一條就是要幹掉兇手嗎?”他問道。

艾米不由地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就好像這兩個字是毒藥一樣,“兇手?”

“現在你知道你已經改變了歷史進程,感覺如何?”他問道。

艾米愣了一下,“你是說候選人提名?”

“如果你殺了總統,你會史上留名,但也會身敗名裂。而在候選人被提名前,殺了總統候選人的智囊,你就改變了歷史的進程。”他說道。

“這些和我有什麽關系?”艾米問。

“比林斯想要萬無一失地讓湯普森失去提名,那麽幹掉肯辛頓就是達到目標最簡單也是風險最小的方法。”萊尼答道。

“他的死不是個意外?”艾米問。

萊尼慢慢搖了搖頭。“沒有肯辛頓,湯普森一點希望也沒有。”他說道。

“哦,天哪,是你們殺死了他?”她試探地問道。

“不,親愛的,是殺死了他。”他冷酷地回答,聲音冰冷、陰沉,就像宇宙空間一樣。

艾米驚呆了,“我?”

“比林斯堅持親自掌握時間和地點——確保現場沒有目擊者,也沒有人救他。但比林斯自己又不能親自在場,他需要一個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

“怎麽會?你在說什麽?”艾米喃喃地說。

“找到一條模樣相似的狗,小事一樁。訓練它聽到某些無關的詞比如‘我不明白’就咬人,同樣非常簡單。”

“我殺了他?”艾米感到不可思議地重復道。

“我們必須周密計劃時間地點,而不能把狗送到就坐等事情發生。如果那個時候房間裏有許多人,有人或許會救他,當局也會發現狗被掉包過了,這有什麽意義呢?不行,他必須孤獨地死去。你說,你如何才能目睹一個人的死亡過程但實際上無法提供目擊證詞?”

“視頻傳譯。”艾米低聲說道。

“也就是一個代理人,太對了!這樣比林斯就不能算作目擊者,因為事實上他什麽也看不到。事發後他聯絡執法部門,但通話過程中發生的事情被我們在FCC的好朋友保護得好好的,誰也不會知道!”他諷刺道。

“所有這些電話、色情圖片、盜竊案,都是一個局?”她問道。

“那時我們已經注意你好幾個星期了。你是哈羅德最中意的譯員,你了解他的喜好、性格和習慣。當你告訴他你要去全手語公司時,我們就肯定他會通過你來進行視頻通話的。”

“因為他信任我。”艾米喃喃地說。

“是的,沒錯。但我想有些過於信任了。”

“公開場合他說話非常小心,但是在家裏使用視頻電話時……”艾米說不下去了。

“他就放松了警惕。”萊尼替她把話說完。

“是的。”

“你也一樣。我們曾經暗地裏給你做過心理分析,結果很糟。我知道你丈夫的事,也知道你在看心理醫生。”

“許多人都看心理醫生。”艾米答道。

“我也知道格倫·維特克和他的競選經理之間的勾當。我設法讓他們雇你作他那晚演講的手語譯員。你發現了他倆之間的事,本可以告訴他妻子,但你沒有那麽做。”萊尼說。

“他們雇我擔任維特克競選集會的翻譯,是因為你?為什麽?”

“你感覺怎麽樣?”

“什麽感覺怎麽樣?”她問。

“你走進去時他和她正在浴室裏鬼混,而那時他妻子正在外面賣力地投身競選活動。單身的你當時看到浴室內的一幕感受如何?”

“關你屁事!”她被激怒了,想站起來但又被他用槍管頂了回去。

“看見了吧!你口風有多緊!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FCC的嚴格規定是一回事,但更關鍵的是,我們需要找到一名無可挑剔的正直譯員,這個譯員要毫無疑問地遵守規定。但是我們還要確保,不管你看到多厭惡、多反感的事情,你都不會說出來。為了驗證這一點,我們假裝通過你提供的視頻傳譯服務進行毒品、色情交易,結果你成功通過了所有測試。你,親愛的,對於狙擊手來說是最好的掩護,特別是對一個不會說話的狙擊手,就是那條該死的狗。如果按我們的計劃,他們把那條狗宰了,現在大家都會好過多了。”

“我覺得我要吐了。”艾米厭惡地說道。

“現在的問題是,該拿你怎麽辦呢?”萊尼說。

“我?”

“是啊,這件事給你帶來的壓力太大了。知道肯辛頓死亡的真相——卻不能透露一個字。擱誰身上都會崩潰的,你只不過是再也承受不了罷了。”萊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