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連續不斷(第2/2頁)

我的心激烈的跳動著,畫面抖動了起來,聲音也聽不清楚了。我強忍著,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畫面繼續著:劉真說:“蔣玲,我是張清風的同學劉真。”蔣玲回答:“我記得我記得,有什麽事情嗎?”謝文說:“想和你說些張清風的事情。”蔣玲說:“啊?什麽事?”謝文說:“我們這邊說。”蔣玲跟著他們走到一邊,旁邊沒有什麽人了,只有他們三個,劉真說:“不好意思啊,要委屈你一下。”然後蔣玲就摔倒在地,畫面一黑。

我立即緊張起來,努力的想從這片黑暗中再看到什麽,但是畫面始終保持著黑暗,卻有另一種感覺浮現了出來。是一種好像自己要被抽取出去的感覺,有能量從蔣玲的體內匯集起來,然後被猛地提出了蔣玲的身體。

到這裏,我的思維也被猛地從蔣玲體內退了出來。我松開蔣玲的手,心中亂跳不止,身子一軟,跌倒在地。我掙紮著爬了起來,坐在椅子上,身上仍然冷汗亂冒。剛才是幻覺嗎?但是,我知道那絕對就是蔣玲的記憶,因為在剛才的感覺中,我清清楚楚的知道絕對就是蔣玲的。很難解釋,但我絕對相信。

大學畢業時候的記憶又再次在我腦海中翻騰起來,我清楚地記得謝文曾經幹過的那些事,我在這兩年裏早已堅信這就是幻覺和幻想。但是,看到蔣玲的記憶後,我的心理防線開始被撕裂,越來越多的往事湧到我的眼前,那個學校地下巨大的被稱為中續站的基地,我自己的變形能力,劉隊長、B3、麥子、山貓、灰色制服等等的一切!

我輕輕的慘叫一聲,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許久之後,我眼睛通紅的擡起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蔣玲,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出了病房。看守的人問我去哪裏,我冷冷的說:“累的受不了了,我想回去睡覺。”

那看守揮了揮手,示意我離去。

我並沒有回我自己的寢室,而是直奔謝文的寢室。敲了半天門,並沒有人。我又沖到劉真的宿舍,也是沒有人。

我的臉扭曲著,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團,我記起來今天謝文是夜班。

我三步並做兩步,來到我熟悉的化工車間,咚咚咚的沖上了二樓。巨大的攪拌機從二樓的鐵柵欄向下看去,還在飛速的攪動著泥漿一般的物質,力量之大,任何物體掉落進去都會被卷成稀泥。

我沖進了控制車間,謝文和兩個同事正坐在椅子上,看到我一臉怒氣的沖進來,都站了起來。我喘著氣,虎著臉,眼睛瞪的巨大,沉聲說:“謝文,我找你有事。”

謝文笑了笑,說:“怎麽了,你不是請假照顧蔣玲嗎?”

我斜著眼睛看著他,冷冷的說:“不用了,我想和你談談。”

一個同事說:“張清風你沒事吧!”

我冷冷的說:“沒事。謝文,你跟我出來。”

謝文向兩位同事示意了一下,對他們說:“你們坐著,我跟他出去。”說罷就向我走來。

我一扭頭走出控制車間,謝文在後面跟著我,我從二樓繞過控制車間,走到沒有人能看到的車間角落。腳下巨大的攪拌機發出撕裂一般的吼叫聲,如同我的心情。

我轉過頭去,死死的盯著謝文,說:“謝文,你對蔣玲幹了什麽?”

謝文說:“哦?你是什麽意思?”

我說:“蔣玲昏迷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劉真在4廠區見到蔣玲了?”

謝文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憑什麽這麽說。”

我說:“謝文,謝組長,謝管理員!!!你當我不知道嗎??”

謝文看著我,突然臉色一冷,說:“你知道了什麽?你怎麽知道?”

我哈哈笑了聲,說:“謝文,我從蔣玲的眼中看到了!你不用管我是怎麽做到的。”

謝文冷冷的說:“是嗎?你看到了蔣玲的記憶?”

我說:“是的。你想告訴我這又是幻覺嗎?”

謝文慢慢的說:“不會。如果我告訴你,你說對了,你要怎麽辦?”

我說:“至少,我要殺了你。”

謝文呵呵笑了下,輕蔑的說:“殺了我?好啊,你殺啊。”

我被謝文這個表情一下子激怒了,我嗷的一聲沖過去,雙手猛地掐住了謝文的脖子,嘴裏吼道:“殺了你,殺了你!”

謝文用手費力的拉住我的手,但是並沒有能夠把我的手拉開。他並沒有恐慌的表情,只是艱難的說:“你掐死我,我照樣會復活。我死不了的。記得那個劉隊長說的嗎?”

劉隊長的確也認出過謝文,說謝文是他死去的一個同事,而且謝文也承認了,難道謝文真的能無限次的復活嗎?

我手上並沒有松勁,而是加大了力量。

謝文說話更加艱難,而他奇怪的是,只是筆直的站著,他說話越來越艱難,也開始翻起了白眼,他從嗓子眼中慢慢的擠出一句話:“你,想讓,蔣玲,醒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