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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飼爬上築堤,立刻找到了案發現場。現場還留著警方調查時留下的粗麻繩。翻過一遍的土已經填了回去,上面還沒有長出青草來。

鳥飼在原地站了許久。他雖然看過現場的照片,但還是第一次親自來到現場。他的腦中浮現出驗屍報告與現場調查報告。

周圍沒有其他人影,只有西鐵的電車會不時駛過。鐵路距離案發地只有五百米左右的距離。

現場調查報告稱,米色的女用手套掉落在樹叢中,距離埋屍地點約有五米左右。

二月初的土地寸草不生,周圍都是枯樹。鳥飼想象起當時的情景來。

他慢吞吞地下了築堤。牛的叫聲從遠處傳來。

峰岡周一。

有關相模湖殺人案的情況,三原已向鳥飼報告過多次,這讓鳥飼感覺自己也是調查工作的一分子。三原一直在追查峰岡周一,鳥飼也覺得他的方向沒錯。

二月六日夜裏,被害人與一位形似賣笑女的女子來到相模湖畔的旅館。吃完飯後,兩人前往一片漆黑的湖畔散步。之後,女子不知所蹤,男子則命喪黃泉。

三原警部補與鳥飼持有相同的意見——水城現場發現的女用手套,就是從相模湖畔逃走的女子的東西。既然皮手套與水城殺人案有關,那就不難聯想到這一點。

東京警視廳已經解散了相模湖事件的搜查本部。從湖畔逃走的女子依舊行蹤不明,連身份都沒能查清。

如果她曾經出現在九州呢?據推測水城殺人案發生在二月上旬到中旬,可是並不能判斷它是在相模湖殺人案之前還是之後發生的。

姑且假設“水城殺人案”發生在“相模湖殺人案”之後,也就是說女子從相模湖畔逃走之後,大老遠來到了九州太宰府附近。陪她來的那位青年又被人勒死了……

青年……

鳥飼眺望著眼前廣闊的原野。然而,他的眼中並沒有金黃色的油菜花、紅色的蓮花或是在草叢間探出頭來的紫羅蘭。他望著四月的晴朗天空,腦中浮現出一個猜想。

莫非被害的青年是峰岡周一的共犯?

拍攝和布刈神事的人也許就是那位青年。二月七日,他拍完照片之後,在門司港站或小倉站等待峰岡的到來,將裝有膠卷的照相機交給了他。峰岡拿著相機前往大吉旅館,繼續用它拍攝旅館裏的女傭。

青年幫助峰岡周一完成了不在場證明,之後則被峰岡殺人滅口……

青年也是被女人引出來的,這一點與相模湖殺人案相同。

鳥飼重太郎沿著國道緩緩走向巴士車站。

一輛白色的巴士搖晃著從福岡方向駛來,揚起一陣灰塵。鳥飼擡頭一看,那是開往武藏溫泉的車。

他立刻想起剛才都府樓遺址的茶店老板娘說過的話。

對了!武藏溫泉!要是東京來的情侶來到太宰府,就很有可能去武藏溫泉住宿!

一位死在九州的青年和相模湖事件聯系上了。可為什麽之前的調查都沒能查到他呢?

年輕的女子與青年,以及他們和峰岡周一的關系。

在前往武藏溫泉的路上,鳥飼的腦子一刻也沒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