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終極羌塘 14.猜測

老三看我默不做聲,也許我的眼睛也在閃著質疑的目光,所以他急忙解釋:“別誤會,我只的想問問,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陳林的人,你的爸爸是不是這個名字?”

“你知道他的名字?!”我很是驚訝,遠在班戈縣的人怎麽會知道我爸爸的名字。

“沒事,沒事,你別激動。”老三有些慌張,他還沒說完話就逃出了帳篷,只丟下我在原地發呆。

這個老三真是奇怪,他不可能知道我爸爸的名字,除非,除非……!我蜷縮著身子,心裏卻澎湃洶湧,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那時記憶零散,而且父母沒有留下相片,他們的档案裏的相片也發黃模糊,根本很難識別。要是現在讓我看到父母,其實打心底說,我真的沒把握認出他們。說實話,對於老三,我也覺得有些眼熟,莫非他是……是我的爸爸?按照我發現的線索和蹤跡,父母應該是前往羌塘這個地方,那麽很有可能他們一直留在了這個地區。再說了,老三如果不是我的爸爸,那他也肯定認識爸爸,要不然不可能隨便一猜就把爸爸的名字猜了出來。想到這裏我就急沖沖地出了帳篷,可老三已不知蹤影,倒是紮西措還一直和信宏在篝火邊聊天。

唯一了解老三的應該就是班戈的領導,因為是領導把老三推薦給我們的,如果不認識怎麽能隨便推薦。我找到了班戈的領導,但是不便明著問,所以只好說是來借盒火柴,接著就順著聊天,最後再說到了老三。好不容易把話題扯到了我想要說的內容,而那領導也沒有辜負我的苦苦詢問,把老三的全部經歷抖落出來。老三是從內地來的,具體是哪個地方領導也不清楚,但是能肯定的是,他曾經也有一個妻子,可是後來死了,也不知道葬在什麽地方。老三一直住到現在,再也沒離開過班戈,至於他的簡歷也沒有,算是一個沒戶口的人。

我掃興地離開了領導的住處,因為得到的信息不多,幾乎是零。如果老三是我的爸爸,他怎麽不相認,如果他不是我的爸爸,那他是怎麽知道爸爸的名字,我可沒和隊伍裏任何人提起過。爸爸媽媽離開的時候說到了一件事情,那時候他們已經得了一種病,所以放下一切,來到羌塘尋找他們想要的東西。老三的妻子死了,莫非媽媽病得太重,所以才會先走一步?可是,我的爸爸怎麽會是色盲呢,印象中沒有這件事。

回到營地的時候,信宏還坐在篝火旁,紮西措居然還在和信宏聊天,那樣子好像很開心似的。經過他們的時候,我一句話也沒說,信宏看到我經過,於是就撇下了依依不舍的紮西措和我回到了帳篷裏。信宏看到我不對勁,於是就問道:“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我覺得離羌塘越近,答案就越紊亂,剛才那個老三向導,他居然說出了爸爸的名字,而且他一直說我像一個人,我懷疑他就是我爸爸。”我皺著眉頭說道。

“真的?!”信宏的樣子比我還激動,真難得他這麽為我操心。

“我也只是猜測,又沒什麽證據,不過他不能憑空說出爸爸的名字吧,他應該知道什麽事情,沒想到遠在千裏的人會知道爸爸的事情,或者老三就是我爸。”我說完就看了一眼睡在被窩裏,打著響亮呼嚕的原羽。

“那他不肯說為什麽會知道你爸的名字?”信宏言語裏隱藏著激動,我聽得出他很在意這個發現。

“就是沒說我才納悶,要是現在在省城就好了,偷偷取下他的頭發就去驗DNA,看他能怎麽抵賴,就像我拿陳靜的DNA去驗證那樣。”我的心很亂,一時不注意就把DNA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拿了陳靜的DNA去驗?”信宏非常驚訝。

“哎呀,這個以後再說了,不過你可別告訴陳靜。”我很不好意思。

“那結果證明她真是你的妹妹?”信宏的語氣很不肯定。我也能理解,他是紅色盲,根本不知道我背上的胎記到底是不是紅色的,所以他根本就一直不敢肯定。

“那當然,我拿了媽媽的頭發和她的頭發去驗證的,錯不了!”我說道。

“媽媽的頭發?這麽久了,你還有她的頭發?”信宏很不相信。

“她的梳子我一直留著,上面有很多頭發的。”我沾沾自喜地說道。

“這麽說,你只是拿了你媽媽和陳靜的頭發去驗DNA?”信宏看似松了一口氣

我很是奇怪信宏的反應,好像被嚇了一跳,難道他一直擔心陳靜不是我的妹妹,所以擔心我和他搶陳靜,那他也太看不起我了,無論陳靜是不是我妹妹,我都不會對她有那個企圖。信宏說,那個紮西措倒是問了他父母的事情,然後就一直東扯西扯的。紮西措看樣子很不擅長和別人交流,居然和信宏也談得來,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