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珠懸蹤 23.兇手殺死兇手(第2/2頁)

“是啊,我去過你們的房間,那個時候,的確是一個人也沒有的。”駝背老頭一邊用奇怪的眼神望著楊思怡,一邊回憶道。

“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徐峰又再一次詢問楊思怡,想確認答案,也想推翻答案。

“我……不是我……不是……”楊思怡一刹那間掃了一眼樓道的角落,忽然轉了語氣,說道,“是我,是我做的。”

我覺得納悶,回頭看著剛才楊思怡瞬間望過的地方,那裏沒有別人,也沒有別的東西,怎麽忽然就轉了語氣承認了,好像她是屈打成招一樣。徐峰嚴肅地說要把楊思怡關起來,得雪停了就把她帶到派出所,我看著心裏一直在嘀咕,自己是不是成了罪人了?我和駝背老頭都尷尬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是非常不理解一個柔弱的女子怎麽會殺了人?我本想問問老疤是不是她殺的,又為什麽殺人,駝背老頭是不是她的目標,但是徐峰已經把她送回二樓的房間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藍眼的屍體,我回到樓上的時候,看到徐峰盤坐在他房間的門口,我問他這是為什麽。徐峰回答說,在這裏守著,不讓楊思怡再出去,免得再出人命,他的面龐也老了很多,似乎一瞬間出現的事情他不能接受。其實我也不相信楊思怡會殺人,不過她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麽好說的呢。徐峰叫我坐下,和他聊天,還說自己郁悶得厲害,沒想到有一天罪犯會是自己的女朋友。我記得徐峰是青海的一個自然保護區的警察,估計也沒抓過多少罪犯,可能楊思怡還是第一個呢。這樣的感覺真是別扭,我擔心他想不開,把我也崩了,於是就盤坐下來和他聊天。

我有意無意地問起楊思怡的身世,因為她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一系列的古怪,不可能是她隨意就做的。徐峰聽後告訴我,楊思怡沒有親戚,是一個孤兒,所以沒有什麽可以告訴我的。我一聽楊思怡是孤兒,心裏就酸了好一陣,怎麽她和我的身世都差不多,雖然我不是真正的孤兒。除了心酸,我心裏對楊思怡的身世忽然好奇起來,覺得這背後可能有更加復雜的事情。

楊思怡,思怡,思怡,這個名字怎麽好熟悉似的,我從第一次見面就有這個感覺了。對了,我終於想起來了,在列車上,那個老喇嘛一直對著那顆九眼天珠說,思怡,思怡的發音,後來,年輕的喇嘛解釋給我聽,思怡是天珠在藏語裏的發音,難怪我一直覺得耳熟!我把這個事情告訴了徐峰,他卻憔悴著喃喃自語,根本沒聽我的言語,虧他還好意思叫我陪他說話。

我在心裏越發好奇,楊思怡真的會和天珠有關系嗎,要不然怎麽會用這麽個名字,又或者只是個巧合。徐峰一直在說自己的事情,而我也在自己想自己的,兩個人根本沒注意對方的話語。我能理解徐峰的感受,誰也不希望自己的親人是罪犯,但事實往往不是我們所希望的那樣。我看到徐峰難受得厲害,就叫他去休息,但是他卻進到了我的房間裏。我想,他不會是昏了頭吧,不過也可能是不想和楊思怡同一個房間,免得見面尷尬。我不好意思直說,所以只能由著徐峰,我抱緊了雙臂盤坐在外面,看守著楊思怡不讓她出去害人。

我坐著坐著,大概到了黃昏就睡著了,夢裏都是古怪的事情,還看到許多鬼怪在追趕我,一急就醒了過來。由於是剛剛醒過來,眼睛模糊不清,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在哪個地方。我朦朧地看到前面有一個黑乎乎、圓滾滾的東西,我伸手就抓了過來,摸著那東西覺得有好多毛,而且還挺熱的,跟著心裏就想著到底是什麽好東西。我搓了搓迷茫的眼睛,睜大一看,覺得挺眼熟的,好像哪裏見過。

看了很久我終於反應過來,像是觸電般地丟掉那個東西後,我才大聲地喊叫:“頭,人頭!”

喊了很久,昏沉的徐峰終於從房間裏出來了,他問我到底怎麽了,為什麽喊得這麽大聲。這個時候,駝背老頭也被我的喊叫聲召喚上來,我只是大聲地在喊著:“頭,人頭!”

徐峰眯著眼睛把那個人頭看清楚後,也跟著我大叫起來,駝背老頭看清楚後也大叫起來。那顆人頭,是楊思怡,是楊思怡的人頭!這怎麽可能,她的頭怎麽會跑到這裏來,為什麽她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急忙跑到她的房間尋看,裏面卻空無一人,她的身體已經不知去向。我癱靠在墻上,心裏卻在問,這怎麽可能,她怎麽會死掉,她不就是殺人兇手嗎?難道,殺死老疤,藍眼的人根本不是楊思怡?

當時我們都在外面,殺死藍眼的唯一可能就只有楊思怡了,她當時也許不知道我們會出去埋葬老疤,而古堡就只有她一個人,所以所有的可能就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我們當時都在外面,所以絕對不可能是我們三個男人中的一個。我們都覺得是楊思怡,而且藍眼的隱形眼鏡也在她的身上,一切都好像沒有懷疑的地方了。盡管如此,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楊思怡要殺了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的老疤他們,而且到了現在為什麽她也會被殺死,關鍵的問題是到底是誰殺死了這個兇手——楊思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