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南海奇島 16.遙遠的黃土(第2/2頁)

我告訴她,有根棍子總比手裏一樣武器沒有來得強,萬一那東西再來突襲,就一棒打死它。信宏說那只青色的東西可能已經離開了,沒有再看到它旁邊跳來跳去的。林月說要趕快給我止血,否則容易感染和失血過多。我對林月反復無常的行為感到納悶,她怎麽老是一會兒一個樣,女人果真善變。

信宏撕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後給我包紮。我知道自己的手臂被那該死的東西撕掉了一塊皮,所以老是覺得很疼。就像打針的時候,越看護士的針頭,人就越覺得難受。我盡量使自己想著別的東西,比如現在信宏給我包紮卻沒消炎藥,這也太不科學了。我心裏一驚,消炎藥?這泥土裏的那股味道是……對了,這泥土裏的味道是味道是微酸又帶有甜味,而且這裏又沒有生長草木,這裏的泥土一定被人放了硼酸!

硼酸就是這個味道,中國古代煉丹家也使用過硼砂,雖然硼酸的化學成分到19世紀初還是個謎。在農業上,硼即可制成肥料,也是一種很好的除草劑。既是除草劑又是煉丹的材料,也許是那些所謂的仙藥被古人倒在了這裏,所以才寸草不生,或者是他們故意這麽做的,因為在這裏他們要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更令我激動的是,硼酸溶液能給傷口消毒,但是不能是大面積的皮膚損傷,否則吸收後會發生急性中毒。好在我手臂上的傷口不算太大,於是我叫信宏他們把黃土混著雨水淋到我的手臂上。他們驚訝地停了下來,我催促了幾次他們才照辦,並先聲明萬一出事了都和他們無關。我想著既然泥土裏有這個成分,雖然已經千年過去了,但是總比沒有的好,或許還能救命。

信宏還在給我包紮,陳靜大概知道我很疼,所以說了一些事情來分開我的注意力:“你知道嗎?剛才你叫我去旁邊找棍子,我看到了什麽?”

“你還能看到什麽,不會是一坨大便吧?”我也開玩笑地說道。

“是水劍草!”陳靜炫耀地答道。

“水劍草,那是南澳的說法吧,你啊,在國外待太久了。中國叫它菖莆!”我說到這裏心裏就又犯起了迷糊,這個島上還有菖莆這東西,雖然在長江流域以南很常見,但是在南海還是很難養活的。先秦人在這裏辛苦地種活了菖莆是出於什麽動機呢?還有那些金銀花,甘草,先秦的人來到這裏就是為了驗證可不可以種活這些南海中很難生長的植物嗎?

“包好了,你先別動,我們看看這裏有沒有別的東西。”信宏說完就叫陳靜守著我。

信宏去了很久才回來,陳靜說他在空地的中心停了很久,還從那裏拿回了一塊小石板。我一聽馬上心想,這個島上果然有料,不知道這次發現了什麽古跡。信宏回來後,說這塊石板上的字跡是秦朝風格的,我想應該就是徐福那幫人做的好事。至於上面的是什麽字,信宏吞吞吐吐地說:“好像是始皇陵之……”

“之什麽?你倒是快說啊,什麽時候你也變得婆婆媽媽的了。”我說得激動,沒想到把手臂上的傷口弄得裂開了,這可把我疼得只咧嘴。

“我不認識這個字,你們認識嗎?”信宏問道,我想他幹嘛問“你們”,明明知道我看不見東西了,而且他又不理會林月,應該說“你”,只問陳靜好了。

“我不認識這個字,太復雜了,劃來劃去的。”陳靜說道。

林月沒有說話,她大概知道信宏是不會問她的,真是奇怪的兩個人。我聽到他們都不認識這個字,可這個字是這塊石板上最關鍵的字眼,不知道可不行!於是,我叫信宏把石板放到地上,我用手摸一摸,從心裏感覺這個字到底是怎麽寫的。

我一摸上去就在心裏大叫起來,這個字果然不簡單,摸起來毫無頭緒,看來是我這個瞎子還沒夠格。我在心裏一筆一劃地勾勒著,過了許久,這個字終於成形。我仰起頭面對著他們,說道:“這個字是‘觿’。”(這個字念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