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一條生命(第3/4頁)

夏老師:錄像帶不見了!

大家向夏老師投去難以置信的目光。夏老師將攝像機裝錄像帶的倉盒轉過來給大家看。帶倉是打開的,倉盒裏空空如也。

這實在是太荒唐了。難道是有人將Zachery殺害,取走攝像機裏的錄像帶逃之夭夭?這怎麽可能?

我的思維一直在“野人”、“人為”、“天外來客”三者之間遊走,最終更加偏向於天外來客的身上,可是眼前這副做派,儼然是我們人類的行事模式——為了掩蓋或者獲得什麽,將對方置於死地。我實在很難想象一個野人可以將精密的攝像機打開並取走帶子,而一個天外來客這樣做就更加令人費解了。

當然,也不排除是Zachery自己在取出錄像帶並將其藏起來以後才遇害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他的動機是什麽?他又遇到了什麽,倉促之間連攝像機的帶倉都來不及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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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等待著Helen作出決定。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局面,這個24歲的女孩子一時間精神崩潰了。她忍不住大哭起來。所有人都神情黯然,有些不知所措,即使是竇炎的攝像機也輕微地顫抖起來。這個一貫冷靜的專業攝影師,此刻的情緒也難以控制了。

攝像機就這麽一動不動地將這個悲傷的過程記錄了下來。時間過去11分鐘,突然聽到夏老師在喊叫。

夏老師:你們看。

大家向夏老師望去,見他蹲在Zachery的屍體邊,將Zachery緊攥著的手掌掰開。大家忙圍攏過去。竇炎將攝像機快速推近Zachery的左手掌。在劉媛媛腰上出現過的那個符號,此刻出現在了Zachery的掌心。

大家的意志似乎在一瞬間被這個符號擊垮了。除了夏老師,其他人都極度不安地互相交換著恐懼的目光,他們意識到,原以為捉摸不定的威脅,現在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了。只有夏老師仍然鎮定自若地履行著他的職責。他在不同的角度將Zachery掌心的符號拍攝了下來。

尹傑再也按捺不住,終於爆發了。

尹傑:媽的!他媽的什麽意思?這是什麽意思啊?這是誰幹的?你們說!夏老師,這是非洲達貢土著部落的人幹的嗎?它們在詛咒什麽?這些野人都是達貢人嗎?這些野蠻的家夥!

尹傑任著性子發泄了一通之後,才漸漸安靜下來,聲音也小了很多。

尹傑:我才不信是野人呢。

要是尹傑有福氣活到今天,有機會和我一起觀看這些錄像,他就知道自己當初的判斷是對的。我不相信一般的所謂野人有能力將那些抽象的圖案轉換成電子信號再記錄在錄像帶上。

尹傑拿過Zachery的攝像機。

尹傑:這個帶子被什麽人拿去了?這個家夥和我們一樣有智慧啊!而且還這麽兇狠殘酷。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叫了起來。

尹傑:Zachery還拍了很多帶子呢,那些會不會也不見了?

夏老師:我回去看看。

竇炎:我和你去。

Helen:我也去。周立君,你找個好一點的地方挖個坑,先把Zachery埋了,等下山的時候再……

尹傑:Helen,都死人了,你還要拍下去啊?!

Helen:要是不拍,那不是白死了嗎?戰場上的那些專業的紀錄片攝制者,會像士兵一樣面對死亡。

尹傑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看看大家,似乎想尋求援助,但沒有得到響應。於是他只好自己嘟嘟囔囔起來。

尹傑:來的時候可沒說會這麽危險啊。

竇炎:我們先去看看Zachery留在帳篷裏的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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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在Zachery的帳篷裏並沒有找到那些錄像帶。

Zachery使用的是SONY HDV小型攝像機,比竇炎使用的SONY HDC機器要低一個專業級別,主要是用來抓拍畫面作為補充。加上它體積小,比較適合在狹小的空間使用,所以一直以來,Zachery都是獨立決定拍攝的內容。已經拍攝好的錄像帶也由他本人保管,至今沒有人看過。除非他自己覺得重要的畫面,一般Helen也不會主動來觀看他拍攝的內容。這些細節我是從Zachery和Helen的交談過程中了解到的。

尹傑:這一下,問題就明擺著了。有人殺了Zachery,拿走了攝像機裏面的錄像帶,又趁我們都不在,到Zachery的帳篷裏偷走了所有的錄像帶。

竇炎:哎呀,我的那些錄像帶!

不等其他人反應,竇炎率先沖出Zachery的帳篷,向自己的帳篷跑去。

竇炎和尹傑同住一個帳篷。竇炎沖進自己的帳篷,發現裏面一片狼藉。日常用品被胡亂扔在地上,裝著拍攝好的錄像帶的箱子放在帳篷中央,旁邊還放著一些碎石頭。顯然箱子被這些石頭砸擊過,表面已經傷痕累累。不過這個用特殊鋁材制作的箱子倒是沒有被打開。這要歸功於制造廠家,為了適應野外復雜的環境,使用了特殊的電子鎖,而在箱子外部沒有任何可以下手撬開它的縫隙或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