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第五重 咒怨之鏡(第2/11頁)

我轉身笑容可掬對許世強和周文昌說,他們倆有些猶豫,但對視一眼後,眼睛裏便只剩下狂熱的貪婪。兩個人同時邁步,手伸向那面暗淡無光的鏡子。

有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一道藍光在鏡面上掠過,鏡子裏映出我們三個人的影像,除此外竟然還有一個淡淡的身影,有點模糊不清,像是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立在我們中間,兩只手分別搭在許世強和周文昌肩頭,臉上似乎還掛著不可捉摸的笑容。

我心中一驚,難道那些傳說都是真的?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聽到一個空靈的女的聲說:你認為呢?然後是一串若有若無的笑聲。我悚然一驚,轉身四顧,空蕩蕩的舞蹈室裏只有我們三個大男人。

“於天吉,你看什麽呢?是不是還隱藏著什麽秘密沒告訴我們?”

許世強察覺出我的異常,回頭用懷疑的目光盯著我,周文昌也停下,但手仍按在鏡子上。他們倆竟然也有團結的時候,真是件意外的事情。

“怎麽會,難道你們會怕我這個名義上的競爭者?誰不知道你們倆的選票加起來超過百分之八十,我的還不到百分之十六。這屆學生會主席只可能在你們倆中間產生,我是沒份了。只希望你們倆不管誰當選,都給我留個位子,那我就感激不盡了。”

周文昌嘴角浮過一絲冷笑,沒有說話。許世強點點頭,用居高臨下的口氣安慰我。

“這個是自然的,何況我一直拿你當朋友看。”

許世強的話讓一旁的周文昌冷笑出來,許世強也不生氣,而是回過頭把手按在鏡子上閉目許下心願。

看著這兩個正在許願的對手,我悄悄退後一步,雖然許願鏡的詛咒只是傳說,但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掉。就像許世強懷疑的那樣,我確實對他們隱藏了些事情,例如許願鏡雖然會滿足任何願望,但滿足願望的代價是許願者的生命。

關於這一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還是戴曉芳告訴我的。這個周跳樓自殺的那兩個人,一女一男都曾在這面鏡子前許過心願,他們的願望都實現了,一個考研成功,一個從校保安升任為保衛科長。只不過都沒能高興幾天,就神秘的跳樓了。

戴曉芳是文藝部部長,天南大學的校花,大學村出名的美女。追求戴曉芳的可以按連計算,許世強和周文昌是也是一分子,而且是比較有競爭力的。但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我也是戴曉芳的追求者,而且已經成功了。至於我是如何追求到戴曉芳的,除非她自己說出去,否則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天吉,你不許個心願?”

許世強突然回頭說,我尷尬的一笑,搖搖頭。

由於沒有開燈,舞蹈室裏昏暗無光,外面的路燈照進來的光斜斜的擊在練功鏡對面的墻上,像一道裂口,樹影搖曳,像沒有血肉的枯骨在揮動。我想到曾有兩個在這裏許下心願,然後某一天突然自殺身亡,他們的亡靈也許就在鏡子的對面注視著我們。想到這裏,我禁不住打了個冷戰,鏡子裏的自己陰暗陌生,讓人恐懼。

“好了,咱們走吧,我覺得這個地方有些冷,真的挺邪門的。”

我不安的說。周文昌哈哈一笑,用藐視的目光瞥過來。我避開那眼睛,匆忙向門口走去。

戴曉芳是個謎一樣的女人,不僅僅是校花,而且還有著許多詭異的傳說,她能在一碗水中立起筷子,敢一個人夜裏到墓地,偶爾還幫人看看風水。如果非要一個字來形容她的話,我只能想到一個“妖”字。

我們是小學同學,中學後就沒在一個班,不過一直保持聯系,不鹹不淡,直到大學時才確定戀愛關系。但是戴曉芳不許我對人說,在校園裏也從不和我走在一起,偶爾遇到也形同陌路,只通過手機短信互訴情愫。我不明白她這樣做的目的,但她總有她的道理,愛她就應該尊重她。

讓許世強和周文昌到舞蹈室許下心願就是戴曉芳的主意,她說想看看人心究竟有多貪婪,還說想知道許下相同願望時,許願鏡會滿足誰的願望。戴曉芳是用開玩笑的口氣說的,而我之所以騙他們倆來許願,是存了私心。下屆學生會主席會是我,而換屆的那天就是公布我和戴曉芳關系的時候,這一刻我等很久了。

戴曉芳在知道我真的打算讓許世強和周文昌到舞蹈室許願時,臉色有些凝重,用口紅畫了道符讓我帶在身上。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畫符的,只是那道符讓我感到不安,如芒刺在背。想了很久,我把它放在了宿舍床頭。

天南大學學生會主席的競爭異常激烈,分三大競選班子,許世強這邊的支持者多是女生,他的競選夥伴是王占春;周文昌那邊的支持者多是男生,他的競選夥伴是張鋒;而我的支持則寥寥無幾,多是些醜的找不到男友的女生,我的競選夥伴是李長慶。學生會開會時許世強曾譏諷,我的支持都是陰陽人。雖然許世強的支持者一生氣,原來支持周文昌的人就轉風向,但天南大學男女生比例失調嚴重,所以許世強和周文昌的支持者暫時還處在平衡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