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話 石碑(第2/2頁)

羅大舌頭說這話就不對了,咱是人窮志不短,馬瘦毛不長,不反對人民不反對黨,從不做沒天理的勾當,這輩子憑什麽拄著拐棍下礦----凈剩下搗煤了?老天爺還餓不死瞎家雀兒呢,誰規定咱不能有時來運轉的一天?依我看咱們趁著時運到了,不可再猶豫遲疑,趕緊進去把石碑毀了,免得夜長夢多.

司馬灰見羅大舌頭端著槍就往前趕,立即伸手拽住:"你他娘的趕著去挨頭刀?一會兒我不發話,誰也不準去動拜蛇人石碑."

司馬灰明白刻在"拜蛇人石碑"上的秘密,是破解眾多謎團的唯一線索,但實在想象不出其中有著怎樣詭秘古怪的邏輯,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當先穿過石殿走進通道,深處又是一座與先前類似的大殿,再經通道下行百步,攀過幾塊擋路的黑巖,進入了神廟入口下的第三層大殿,地勢垂直下陷,是山腹中最深的空巖漿室,裏面裝得下足球場,當中一道百余米長的石梁可以通過,盡頭平整巨大的巖盤屹立在壁上,呈叔置的長方形,寬高都在數十米左右,石面蒼郁,石紋斑駁,布滿了深淺不一的龜裂,周圍刻有異獸,正是能把活人嚇死的"拜蛇人石碑".

司馬灰等人看到石碑果然放在神廟深處,那個古老的秘密近在眼前,都不由得感到手指發抖,此刻也說不清是激動還是緊張了,他們以礦燈光束落在拜蛇人石碑上,卻看不清字跡的距離為界,不敢再上前半步,停下查看石碑的輪廊和位置.

"拜蛇人石碑"是一塊刻滿了龍篆的巨大石板,每個字都有米鬥大小,行似蟲魚之跡,也不同與後世由赑屃所馱的石碑,只是利用地底平整的巨石刻成,周圍雖然飾以獸面浮雕,但巖板整體的原始形狀未作休整,顯得渾厚古拙,由於碑文刻得極深,遠看猶如密密麻麻的凹洞,時間和塵土也沒將它們消磨遮蓋,在漆黑的石殿中看來,有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羅大舌頭見"拜蛇人石碑"沒什麽異狀,就頂著礦燈向石梁下張望,發現漆黑的洞底骸骨堆積如山,嚇的他倒吸一口寒氣,看來之前的推測沒錯,這"拜蛇人"石碑"真是個帶著詛咒的東西.

司馬灰也往下看了看,他想不通石碑上的秘密怎麽會要人性命,記得在緬甸作戰的時候,聽一位在雲南礦區插過隊的戰友周子材說,雲南邊疆有條地貌古怪的"拖木溝",在當地土語裏是指不長草的山溝,後來在那山溝裏面開了礦井.由於下礦挖礦石的工人待遇很好,一年發兩套工作服,每月有一袋白糖半斤豬肉做補貼,相對來說工作也不算累,所以農場和兵團裏的人都爭著去,但這裏的活兒跟挖煤不同,挖煤你在礦井底下拿用眼就能看見煤層,而在拖木溝的礦裏,卻需要一種漆黑四方的儀表盒子到處測量,聽盒子發出嗚嗚的警報聲,就在拿輪鋤頭開挖,時間久了經常有人出現頭暈惡心的現象,還往下掉頭發,一抓就掉一把,當時提倡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農村婦女生孩子都不去醫院,掉頭發還算病?幸虧拖木溝礦上還有個下放勞改人員,曾是北京地院的老師,他跟周子材關系不錯,總受周的照顧,情同師生,有一天地院老師把周子材拽到沒人的地方,悄悄說:"這地方不能呆,你要是能走進趕緊走,"周子材早已感覺出有些情況不對,但是始終沒琢磨透,就問老師到底是怎麽回事.地院的老師說咱這是個鈾礦,井裏的輻射太厲害了,所以地表寸草不生,平時探測的儀表叫"伽瑪儀",伽瑪射線超過50對人體就構成威脅了,別提礦井裏面有多高,睡覺的床地下都是200多,繼續留在礦上命就沒了.地院的老師五十來歲,既來之則安之,也不想逃了,因此只把這個秘密透露給周子材,覺得這小子還年輕,將來應該還有前途.周子材聞訊後就跑到緬甸參加人民軍遊擊隊,此後再也沒見過那位好心的地院老師.

司馬灰想到此事,就對眾人提起,"拜蛇人石碑"會不會屬於拖木溝地下那種礦層?而且輻射更為劇烈,能迅速讓人死亡,可惜考古隊沒有"伽瑪儀"用來探測.

勝香鄰說你不必擔心此節,"拜蛇人石碑"底部盛有苔痕,不是含有輻射的巖盤,這一點我不會看錯.

司馬灰聞言點了點頭,心下暗想:"那麽帶來死亡詛咒的東西,也只有刻在石碑上的秘密了,如果看到它的人都會立刻被嚇死,我們又該如何去窺探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