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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踏進公寓門口時,管理員對她說:“警察交代,任何人都不準進入金井小姐的房間。”

“我只要看一看就好,不會碰任何東西。”

管理員猛烈地搖著頭說:“要是發生什麽事,警方會怪我的。而且,你光看也沒用。”

這個時候,沙都子看到三名男子走進來。其中兩名是她昨天見過的刑警,另一人臉孔瘦削,看來有點神經質,年紀在二十五歲至三十歲之間。沙都子覺得自己好像見過這個人,但一時想不起來是在何處見過。

年紀較大的刑警向沙都子行禮後,說道:“多謝你昨天的合作。你要去金井小姐的房間嗎?”

沙都子覺得他話中有話。加賀剛才也說過,警方可能會懷疑下毒的人是她,看起來好像沒錯。

“只是想看一看。”她講得很不客氣。

但這刑警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向著身旁那年輕刑警說:“那剛好,我們帶相原小姐到房間裏看一下。像這種時候,好朋友的觀察比親兄弟還要有用得多。”

“是呀!”年輕刑警回答。

旁邊那個瘦削男子也點點頭。沙都子猜想這個人很可能是波香的哥哥。

他們來到波香房間前面。那個寫著“忌中”的牌子仍然掛在房門上。

“看樣子,她是在這裏化過妝以後,才出門去赴約的。”刑警指著矮桌說道。

矮桌上面雜亂地放著一些化妝品,還有小鏡子。沙都子想到波香一向都是這樣將東西隨便亂放,觸景傷情,不禁心頭一酸。

“跟平常有什麽不同?”刑警說。

沙都子沒有回答。她看到一些毛衣和絲襪散放在地上,想起了波香平常的習慣就是這樣,並沒有什麽異狀。

“金井小姐好像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吧?”刑警又說。

“是的。”那個可能是波香哥哥的人說道。

刑警打開西洋式衣櫥讓沙都子看。裏面有夏天的衣服,也有冬天的衣服,全都混雜在一起。這個時候,沙都子突然看到一件洋裝,而睜大了眼睛。

眼尖的刑警見狀,立刻問她:“有什麽發現嗎?”

沙都子搖著頭說:“也沒什麽。不過,我知道這件洋裝是她最近買的,她好像很喜歡 …… 可是,昨天她為什麽不穿這一件去呢?她昨天穿的是一件深棕色的運動裝,那是舊衣服。”

刑警一聽,查看了一下那件洋裝,然後以不感興趣的語氣說:“還沒有什麽特殊原因吧?女孩子通常愛穿哪件就穿哪件,全看當時的心情而定,不是嗎?”

“那當然,可是 …… ”

沙都子本來想說,波香一定是為了要穿去參加雪月花之式,才買這件新衣的。參加宴會要穿新衣,是女人共有的心理。可是她又想到,刑警大概難以理解這種事,所以就沒說出口。

接著,刑警又叫她看壁櫥裏面的衣物,但都沒有發現什麽異狀。這刑警向另外那個年輕刑警使了一個眼色,年輕刑警便去開門。

“多謝你了。”

刑警的語氣裏含有希望她早點離開的意思。

沙都子臨走時,再度環視了一遍室內。她看到桌上那些化妝品中,有口紅、眼影膏、粉底霜、化妝水、潤膚乳液 …… 等。

“啊!”她忍不住驚呼道。

此時刑警已經穿好鞋子,聽到她的聲音,便回頭說:“怎麽了?”

沙都子沒有回答。她走到桌旁,拿起一瓶白色半透明的化妝品瓶子,將瓶子對著窗戶,借陽光看了一下,小聲說道:“奇怪。。。。。。”

刑警脫掉鞋子,跑到她身邊說:“哪裏奇怪?”

沙都子指著瓶子上的卷標紙說:“波香一向都使用這瓶乳液,可是我記得不久以前就已經用完了,現在怎麽還有三分之一的量呢?”

刑警拿過瓶子,也對著陽光一看,然後說道:“也許這一瓶是新買的。”

“如果是新買的,怎會用這麽快?何況這張卷標看來已經很舊了。”

“不會錯的。上次我來這裏過夜時,想要向她借一些來用,可是拿起來一看,裏面卻是空的。當時她還說:‘我想再買一瓶,但每次總是忘記。’”沙都子很肯定地說。

“哦 …… ”年長的刑警說著,便叫那年輕刑警過來,又向他說,“把這個帶回去化驗一下。”

“這裏面是什麽?”年輕刑警接過瓶子,說道。

“不曉得。”年長的刑警回答,“也許是氰化物。”

年輕刑警一聽,表情立刻緊張起來,轉身快步走出去。

沙都子想,這兩個刑警一定是專程來找毒藥的。警方大概認為,如果能在波香房裏找到毒藥,就可以證明她是自殺了。

“這件案子也許可以結束了。”刑警好像放下心來似地說道。

他們走到樓下。年輕刑警正在管理員室裏講電話,剛才那位可能是波香哥哥的人呆立在旁。年輕刑警看到他們走過來,立刻用手捂住話筒,叫那年長的刑警過去接電話。沙都子此時才知道那年長的刑警姓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