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3/4頁)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中,蘭登給學生們播放了米開朗基羅、阿爾布萊希特·丟勒、達·芬奇和許多其他藝術家作品的幻燈片,這些藝術家在設計創作其作品時都有意識地、嚴格地遵循了黃金分割比率。蘭登向大家揭示了希臘巴特農神殿、埃及金字塔甚至紐約聯合國大樓在建築設計中所運用的黃金分割率,並指出PHI也被運用在莫紮特的奏鳴曲、貝多芬的《第五交響曲》以及巴托克、德彪西、舒伯特等音樂家的創作中。蘭登還告訴大家,甚至斯特拉迪瓦裏在制造他那有名的小提琴時也運用了黃金分割來確定f形洞的確切位置。

蘭登邊走向黑板,邊說:“讓我們回到象征符號上面來。”他在黑板上畫了個由五條直線組成的五角星。“這是本學期中你們將學習到的最具象征意義的圖形。五角星——古人稱五芒星——在許多文化中被看作是神聖而神奇的。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斯提勒——那個數學專業的學生——又舉起了手。“因為如果你畫一個五角星,那麽那幾條線段會自動將它們自己按黃金分割的比率截為幾段。”

蘭登沖那小夥子點了點頭,為他感到驕傲。“回答得好。五角星中線段的比率都符合黃金分割率,這使得它成為了黃金分割的首要代表。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五角星總是被作為美麗與完美的象征,並與女神和神聖的女性聯系在一起。”

班上的女生都滿臉笑容。

“大家注意,今天我們只提及了一點兒關於達·芬奇的內容,在本學期中我們還將對他作更多的探討。列昂納多確實以古老的方式信奉著女神。明天,我將會給你們講解他的壁畫《最後的晚餐》,這將是你們所見過的奉獻給神聖女性的最驚人的傑作。”

“你在開玩笑吧?”有人說,“我想《最後的晚餐》是關於耶穌的!”

蘭登擠了擠眼睛,說道:“有一些象征符號藏在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地方。”

“加油,”索菲小聲說。“怎麽了?我們快到了。快一點!”

蘭登仰起頭,從那遙遠的想象中又回到了現實。

他在樓梯上停了下來,一動不動,恍然大悟。

“啊,嚴酷的魔王”!“噢,瘸腿的聖徒”!

索菲回頭望著蘭登。

不可能這麽簡單,蘭登想。

但他肯定應該是那樣。

置身於盧浮宮,反復回想著有關PHI和達·芬奇的畫面,蘭登忽然出乎意料地破解了索尼埃的密碼。“啊,嚴酷的魔王!”他嘀咕著,“噢,瘸腿的聖徒!這是最簡單的密碼!”

索菲停住了腳步,不解地看著蘭登。

密碼?她一整晚都在思考地板上的字,並沒有發現任何密碼,更不用說簡單的密碼了。

“你自己說過的。”蘭登興奮得聲音都顫抖了。“斐波那契數列的各項只有按順序排列才有意義。”

索菲不解其意。斐波那契數列?她肯定祖父寫下這個數列只是為了讓密碼破譯部門也參與到今晚的偵破工作中來,別無他意。難道祖父還有其他的用意?她伸手從口袋中掏出祖父所留信息的打印稿,再次端詳:

13—3—2—21—1—1—8—5

啊,嚴酷的魔王!

噢,瘸腿的聖徒!

這些數字怎麽了?

“這被打亂的斐波那契數列是一條線索,”蘭登邊說,邊接過打印稿。“這些數字是破譯其他信息的線索。他將數列的順序打亂,是想讓我們用同樣的方法去破譯信息中的文字部分。信息中的文字只是一些次序被打亂的字母。”

索菲立刻明白了蘭登的意思,因為這樣的解釋簡單得可笑。“你認為信息是……一個字謎?”她盯著蘭登,說道,“就像報紙上的重排字母組詞的字謎遊戲?”

蘭登從索菲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的懷疑,但對此他完全可以理解。很少人知道字謎——這種老套的現代遊戲還有與神聖的象征系統有關的歷史。猶太神秘學的神秘楔石中有許多關於字謎的內容——將希伯來詞語中的字母重新排序,從而得出新的意義。文藝復興時期的法國國王們都深信字謎有神奇的魔力,所以他們任命皇室字謎家來分析重要文件中的詞語,以便作出更好的決策。實際上,羅馬人字謎的研究工作稱為“大術辦”,即“偉大的藝術”。

蘭登擡眼看著索菲,目不轉睛。“你祖父的信息就快被我們破解了,他給我們留下了許多破解的線索。”

蘭登不再多言,從夾克衫的口袋中掏出一支鋼筆,將每行的字母重新排列來:

O,Draconiandevil!(啊,嚴酷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