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4頁)

“說得好,斯提勒。”蘭登說,“大家都知道PHI。”

斯提勒笑著補充道:“別把它跟PI(π)弄混了。我們搞數學的喜歡說:PHI多一個H,卻比PI棒多了!”

蘭登大笑起來,其他人卻不解其意。

斯提勒“咚”地一聲坐了下去。

蘭登繼續說道:“PHI,1.618在藝術中有極其重要的地位。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因為它非常美?”斯提勒試圖挽回自己的面子。

大家哄堂大笑起來。

蘭登說道:“其實,斯提勒又說對了。PHI通常被認為是世上最美麗的數字。”

笑聲戛然而止。斯提勒則沾沾自喜。

蘭登在幻燈機上放上圖片,解釋說,PHI源於斐波那契數列———這個數列之所以非常有名,不僅是因為數列中相鄰兩項之和等於後一項,而且因為相鄰兩項相除所得的商竟然約等於1.618,也就是PHI。

蘭登繼續解釋道,從數學角度看,PHI的來源頗為神秘,但更令人費解的是它在自然界的構成中也起著極為重要的作用。植物、動物甚至人類都具有與這個比率驚人相似的特質。

蘭登關上教室裏的燈,說道:“PHI在自然界中無處不在,這顯然不是巧合,所以祖先們估計PHI是造物主事先定下的。早期的科學家把1.618稱為黃金分割。”

“等一下,”一名坐在前排的女生說,“我是生物專業的學生,我從來沒有在自然界中見到黃金分割。”

“沒有嗎?”蘭登咧嘴笑了,“研究過一個蜂巢裏的雄蜂和雌蜂嗎?”“當然。雌蜂總是比雄蜂多。”

“對。你知道嗎?如果你將世界上任何一個蜂巢裏的雄蜂和雌蜂分開數,你將得到一個相同的比率。”

“真的嗎?”

“是的,就是PHI。”

女生目瞪口呆。“這不可能。”

“可能!”蘭登反駁道。他微笑著放出一張螺旋形貝殼的幻燈片。“認識這嗎?”

“鸚鵡螺,”那個學生回答。“一種靠吸入殼內的空氣調節自身浮力的軟體動物。”

“說得對。你能猜想到它身上每圈羅紋的直徑與相鄰羅紋直徑之比是多少嗎?”

那名女生看著螺旋形鸚鵡螺身上的同心弧圈,說不出確切的答案。蘭登點了點頭,說道:“PHI。黃金分割。1.618。”

女生露出驚訝的表情。

蘭登接著放出下一張幻燈片——向日葵的特寫。“葵花籽在花盤上呈相反的弧線狀排列。你能猜想到相鄰兩圈之間的直徑之比嗎?”

“PHI?”有人說。

“猜對了。”蘭登開始快速地播放幻燈片——螺旋形的松果、植物莖上葉子的排列、昆蟲身上的分節——所有這些竟然都完全符合黃金分割。

“真不可思議!”有人叫了起來。

“不錯,可這和藝術有什麽關系呢?”另外一個人說。

“啊!問得好。”蘭登說著,放出另一張幻燈片——列昂納多·達·芬奇的著名男性裸體畫《維特魯威人》。這幅畫畫在一張羊皮紙上,羊皮紙已微微泛黃。畫名是根據羅馬傑出的建築家馬克·維特魯威的名字而取的,這位建築家曾在他的著作《建築》中盛贊黃金分割。

“沒有人比達·芬奇更了解人體的精妙結構。實際上,達·芬奇曾挖掘出人的屍體來測量人體骨骼結構的確切比例,他是宣稱人體的結構比例完全符合黃金分割率的第一人。”

在座的人都向蘭登投來懷疑的目光。

“不相信?”蘭登說,“下次你們洗澡的時候,帶上一根皮尺。”幾個足球隊的學生竊笑起來。

“不僅是你們幾個開始坐不住的運動員,”蘭登提示道。“你們所有人,男生和女生,試試看。測量一下你們的身高,再用身高除以你們肚臍到地面的距離。猜一猜結果是多少。”

“不會是PHI吧!”一名體育生用懷疑的口吻說。

“就是PHI,”蘭登回答道。“正是1.618。想再看一個例子嗎?量一下你肩膀到指尖的距離,然後用它除以肘關節到指尖的距離,又得到了PHI。用臀部到地面的距離除以膝蓋到地面的距離,又可以得到PHI。再看看手指關節、腳趾、脊柱的分節,你都可以從中得到PHI。朋友們,我們每個人都是離不開黃金分割的生物。”雖然教室裏的燈都關了,但蘭登可以看得出大家都很震驚。一股暖流湧上他的心頭,這正是他熱愛教學的原因。“朋友們,正如你們所見,紛繁復雜的自然界隱藏著規則。當古人發現PHI時,他們肯定自己已經偶然發現了上帝造物的大小比例,也正因為這一點他們對自然界充滿了崇拜之情。上帝的傑作可以在自然界中找到印證,直至今日還存在著一個異教組織——大地母親教。我們中的許多人也像異教徒一樣贊頌著自然,只不過我們自己沒有意識到。比如說我們慶祝五朔節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五朔節是贊頌春天的節日,人們通過它來慶祝大地復蘇,給予人類饋贈。從一開始,黃金分割的神秘特質就已經被確定了。人們只能按自然規則活動,而藝術又是人們試圖模仿造物主創造之美的一種嘗試,所以這學期我們將在藝術作品中看到許多黃金分割的實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