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真相(第3/3頁)


他驅馬來到五丈河霍衡的莊院,用力拍門。

“你又來了?”那看門人愕然問。

“我女兒在哪裏?”

“什麽?”

馮賽一把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那看門人忙高聲阻攔,馮賽卻不理他。那院子極大極空闊,靜悄悄只有鳥鳴。左手邊有一排房舍回廊。馮賽走向那邊,大聲叫著:“瓏兒!瓏兒!”

“爹!”一扇門打開,瓏兒從裏面奔了出來,沒防備腳下,一下子撲倒在地,頓時哭了起來。

馮賽忙奔過去抱起女兒,替她揉搓小膝蓋,又緊緊抱在懷中,不住輕聲撫慰。覺著被活活掏出去的心終於回到自己胸中,又疼又暖,眼淚幾乎湧出。

門裏追出一個婦人,一臉驚詫望著馮賽。馮賽並不理她,抱起瓏兒,轉身向院外走去,那看門人也不敢阻攔,只慌張望著。

馮賽抱著瓏兒上了馬,瓏兒已止住了哭,忽然道:“爹,這不是你的馬。”

馮賽一愣,看著栗色的馬鬃,不由得苦嘆了一聲,這馬還是柳二郎丟下的。然而,他心裏隨即一動,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驅馬向爛柯寺奔去。

到了爛柯寺,寺裏靜悄悄的,弈心化緣去了,烏鷺在禪堂打坐。馮賽抱著瓏兒走進弈心的禪房,炕邊有一個舊木櫃,弈心分了底下一半給馮賽放衣物。馮賽放下瓏兒,打開櫃門,俯身拎出柳二郎當時馱在馬背上的那兩只袋子,他解下袋口上系的繩索,打開袋子一看,裏面一沓沓紅綠圖文的紙,是便錢鈔。

一疊一萬貫,兩只袋子一共八十疊。

“爹,這些是啥?”

“是錢。”

馮賽發現錢鈔邊有一張紙箋,拿起來一看,上面是一首詞,調寄《金錯刀》:

東無路,西無路,身世飄零如草木。秋風孤雁送寒天,明月歸程知何處?

見時誤,別時誤,癡心總被塵心負。銜杯莫問是和非,且醉花前朝與暮。

詞氣蕭疏自傷,正是柳二郎的筆跡,但署名卻是李棄東。馮賽略怔了怔,收起那張紙箋,正要重新拴起袋口,袋底忽然發出一聲木塊碰地的響動,他伸手進去將那木塊取了出來,是一面木牌,官印的牙人木牌,牌上牙人的姓名是:馮寶。

(第二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