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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M.看起來有點暈。

“難道你一直都清楚這些事,並認為伯納是兇手?那為什麽你不說出來呢?”

“我這樣做是為了保護傑羅姆,”她傷心地叫道。“我還以為他會感謝我。”

現在,她逐漸擺脫所扮演的角色,開始顯露出真實的自己。她仍舊在演戲,因為她對他們講了同樣的故事,關於那些信,就像她告訴肯沃爾西的那樣。但她天生就是一個演員,不停的在演戲。馬克斯很清楚這一點。而肯沃爾西思考幾天之後,也會明白這一點。

“所以,你是在保護你的夥伴,是嗎?”H.M.拋出手中最後一個鐵圈,問道。

“沒錯。”

H.M.睜開一只眼睛看著肯沃爾西。“是否真的存在那些信,孩子?”

“最後一次,”肯沃爾西回答說,“我強調一下,絕對沒有!坦白說,我像是那種在信上傾吐心聲的笨蛋嗎?只是嘴上說說倒有可能。在夜總會裏,毫無疑問。而身為一個律師,我不會做這種傻事。不要以為我不感恩,瓦萊麗。我非常感激你所做的一切,長官也會感激的。但是,似乎你的努力不但對我沒有幫助,反而讓我陷入了困境。”

“你見過那個女人的屍體嗎,孩子?”

“我見過了。”在他的八邊棱形眼鏡後面,這個年輕人的臉變綠了。“在冰庫或是冷藏室,不管你們怎麽叫的那個地方。”

“你認識他嗎?”

“不,除非……”他的眉毛合在一起。“我有一種模糊的感覺,仿佛見過她一次。在一種讓我覺得非常可笑的環境下,和另一個人在一起,我發誓那人的臉我在這艘船上也見過。”

“在哪裏?何時?是誰?”

“想不起來了!”肯沃爾西嘆了口氣。“如果這海能夠平靜一點,再給我點時間好好考慮一下,也許我會想起來。”

“會有機會的,”三副笑著說,“只要我們駛入霧中。就像我們期待的那樣。”

“多謝你的安慰。還有您,先生,”肯沃爾西沖著H.M.說,“即使您不是在安慰我。畢竟,說伯納殺了那個女人然後又自殺了,這難以置信。似乎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阿徹醫生不失時機地插了進來。“哈!”他說,一邊用修剪好的手指敲著椅背。“我想問個問題,為什麽你們這麽確定他不是自殺?”

“因為,孩子——”

“等一下!”阿徹醫生,權威般地一揮手。“如果,”他微笑著說,“如果查佛德小姐的故事都是真的,那麽我不認為還有其他合理的解釋。現在看來,在伯納上尉離開之後,真有另一個人能溜出吉阿·貝夫人的船艙?至少,他要不被查佛德小姐聽到。她之前清楚地聽到了艙門打開關閉的聲音,如果再有人出入,她應該還能聽見。你們該不會認為兇手是個稻草人吧?相信我,女士們、先生們,我有過一些這方面的經驗。我認為我的經驗對這次事件有一定的幫助。”

H.M.擡起頭。“經驗?什麽經驗?”醫生嘲弄似的表情變成了大笑。

“幾年前,”他回答,“我是倫敦警察局A區的代理法醫(那是我們的一個兼職)。到現在為止,我幾乎沒有提過這件事。我在靜候良機呢,嗯。”他的食指與拇指捏在一起,像是在彈小面包球。“就是這樣。亨利爵士,不知道總督察的名字對您意味著什麽?或是警官,現任督察,波拉爾德?不過,不要懷疑我的意思。周一早上,在船醫的要求下(他從未驗過屍),我對吉阿·貝夫人的屍體進行了檢驗。”

“很好!”拉斯洛普說,他興奮得在周圍走動。“我一直堅持應該有人這樣做。在法律上……”

阿徹醫生打斷了他。

“就像拉斯洛普先生說的那樣,”他說,“拉斯洛普先生在這一問題上的堅持是對的。驗屍結果可能會讓你們大吃一驚。”

H.M.盯著他。“我說,孩子。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們那位夫人是被毒死的或是被淹死的吧?”

醫生笑了起來。麥克斯感到,如果他們不是那麽樂觀的話,醫生的激動、笑聲和尖銳的暗示可能已經影響到了他們的神經。而這種氣氛部分是由他們自己營造出來的。

“我只是說,”阿徹醫生平靜地指出,“結果可能會讓你們驚訝。先拋開這點不談,作為一名法醫,我問你們:你們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伯納上尉不是自殺的?”

喬治·A·胡佛站了起來,他揮舞著手臂,再次向大家講述他的故事。

“你真的全都看見了?”醫生繼續問道。

“啊;我看到了謀殺,親眼看到的,”作為強調,胡佛又補充了一句。

“但是,在那麽黑暗的環境下,你怎麽能確定他的旁邊還有一個人?又怎麽能確定他是從後腦遭到槍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