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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樣嗎,查佛德小姐?你和肯沃爾西先生在一起?”

“是的。”

“船長還想知道,你和肯沃爾西先生在一起是幾點的事?”

“我想我大概在九點半時去的他的房間。差不多十點的時候離開的。”

“你確定嗎?確定這段時間沒錯嗎?”

“差不多沒錯,是的。”

事務長的表情像在說:“別扯了!”但他沒有對此發表言論。他的面頰繼續像牛蛙一樣一鼓一鼓的。他轉而盯著肯沃爾西。“對於這些,”他問,“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停!”肯沃爾西大聲說,引得鋼琴那邊的拉斯洛普擡起頭來。遠處的鋼琴發出清脆的聲響。

深吸一口氣,肯沃爾西繼續說下去:“在接受那樣的拷問以前,有些信息我必須知道。必須從你那裏知道,格裏斯沃爾德。我並不是要逃避你的問題。我只是想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我—認—為—正—確—的—事。告訴我,我可以看一眼這位被殺的吉阿·貝夫人嗎?看一下屍體?”

事務長再次揚起了眉毛。

“當然。她不會是你的熟人吧?”

“不,至少那個名字不是。我想說的重點是:你肯定知道在紐約有個叫特裏馬爾喬的酒吧吧?”

對方看起來有些迷惑。

“我知道,是的。好久沒去過了。算是個英式酒吧,曾經有很多皇家海軍和後備隊的人在那裏出入。”他短短地笑了一下,“我聽說有很多間諜。這又怎麽了?你的意思是什麽?”

“你以前知道吉阿·貝夫人嗎?”

事務長聳聳肩。“我聽說過她。很多人都大致聽說過,傳聞不少,但都是善意的。”

“你是在哪聽說她的?在特裏馬爾喬嗎?”

“記不清了。怎麽?”

“我想弄清楚的是,”肯沃爾西繼續說道,手掌松開又握緊,“你有沒有聽過這樣的傳言,關於吉阿·貝和……”

“傑羅姆!”瓦萊麗叫道,但她緊繃的臉上肌肉沒動一下。

“……和某個男人?”他總結道。

“我想關於她的傳聞也不會有其它方面的了。”格裏斯沃爾德皺皺眉頭。“不,我記不清了。好像曾經聽說過,她在和一個時髦的男人交往,那人是建築師或醫生什麽的。”他的眉皺得更深了。“我再重復一遍,為什麽問這個?”

“只是因為——咦,”肯沃爾西說,“那是什麽聲音來著?”

他中斷了話題,揚起手來。船身突然一陣輕微的搖晃,休息室裏的雜音加大了。三個人都隨著船的搖擺晃了一下。

“聽起來,”瓦萊麗說,“像是女人在尖叫。”

“就是女人尖叫的聲音。”肯沃爾西贊同道,“應該不是吉阿·貝夫人的怨魂吧。”

“別那樣說,”事務長說。他額頭鋥亮發光,已經恢復到幾分鐘前發問的狀態了。“看我這兒。我是被派來提問題的,就要得到答案。你們說那聲音像女人尖叫。”

“確實是,”瓦萊麗說,“從樓下發出的。”

“查佛德小姐,你在休息室這裏待了多久?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我不記得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拜托。”

“呃,我是在樂隊剛開始演奏一分鐘時上到這裏來的,那是他們的第一首曲子。我只記得這些,能幫上忙就好了。”

“在那之前你在什麽地方?”

“在我的房間裏,晚餐後刷牙來著。”

“你呢?肯沃爾西先生?”

肯沃爾西搓了搓下巴。“我說的也準確不了多少,”他答道,“樂隊開始演奏後沒多久吧。我穿戴好了就上來喝點東西。本來想去酒吧的,但在這兒停下了。”

“樂隊是九點開始演奏的,”事務長說。“你們的意思是在那幾分鐘之後?好吧,好吧,好吧。”他對了一下手表。“你們說剛才聽到有人尖叫。你們九點過幾分來到這間休息室時,那時聽到有人呼喊了嗎?有沒有什麽異常的情況?”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

“肯定嗎?在B甲板上沒有發生騷亂?”

“沒有。”

一個高高的影子蓋過了坐在椅子上的瓦萊麗,兩只手出現在她頭上方的位置,其中一只正拿著煙。她轉過身去,看到拉斯洛普平易近人的臉正對她笑著。盡管她挺喜歡拉斯洛普,但對他感到相當不屑。在她看來,他雖然已是白發的成年人,舉止卻像個小學生,也或許是瓦萊麗自己嚴肅過頭了吧。

拉斯洛普蹣跚地走過來靠著椅子背,煙霧向下吹到她臉上。他湊過身子,用大手掌把她鼻子底下的煙驅散了。

“你們說的騷亂是怎麽回事?”他問。

“沒什麽事,先生。”事務長說。

“那就好。我真不希望在可憐的老胡佛身上發生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