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是我親自染的色(第3/6頁)

“是的。”

“你認為拿這個錢是很正當的嗎?”

“你認為他會拿出這個錢是很正當的嗎?”

“我想,胡彌先生的習慣不是現在要討論的問題——”

“呃,應該討論才對,你們現在就是因為那些而想把那個可憐的家夥吊死呢。”

檢察總長的表情想必突然變得很危險,因為證人往後退縮了一點。“你知道什麽叫藐視法庭罪嗎,葛拉貝爾?”

“知道。”

“要是你不知道的話,法官大人大概得讓你弄清楚。為了避免不愉快的後果,我必須告訴你,你到這裏來該做的事就只是回答我的問題——沒有別的。說得夠清楚吧?”

葛拉貝爾的臉色蒼白,好像被一條繩子拉緊了似的;可是他昂了下頭,沒有回話。

“很好。我很高興你明白了,”華特爵士把他的文件整理好。“據我所知,”他斜著眼睛看了陪審團一眼,繼續說道,“你是卡爾·馬克思的信徒吧?”

“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

“你是共產黨嗎?”

“有這個可能。”

“你還沒決定好嗎?——你到底是有還是沒有接受胡彌先生的賄賂呢?”

“有。可是我事後馬上就直接告訴了安士偉上尉。”

“原來如此。你的‘榮譽是建立在不名譽的基礎上’。你希望我們相信的就是這個嗎?你是不是希望我們相信,你因為兩次不忠於別人對你的信任,所以就讓你變得更值得信任了呢?”

“喂,這到底是在說什麽?”證人叫著,一面四下環顧。

“你告訴我們說,在一月三號那天你還受雇於公爵街的歐賽大廈,你現在沒有受那裏雇用了嗎?”

“是的,我離職了。”

“你離職了?為什麽呢?”

一片沉默。

“你是給解雇的吧?”

“不錯,你可以這樣說。”

“原來你是給解雇的。為什麽呢?”

“回答問題,”法官很嚴肅地說。

“我和經理處得不好,而且他們雇的人過多了。”

“你離職的時候,經理有沒有給你離職證明?”

“沒有。”

“可是如果你真是因為你告訴我們的那個原因離職的話,他應該給你一份證明你經歷、成績和人品的離職證明書吧,對不對?”

華特·史東並沒有想到會有這個證人,可是,以他長年的經驗,卻知道不必有什麽實際的資料就可以攻擊的弱點。

“你告訴我們說一月三號,禮拜五的早上,你在被告的公寓裏清理垃圾桶?”

“是的。”

“安士偉先生和安士偉上尉有多久沒住在那裏了?”

“大概有兩個禮拜吧。”

“大概兩個禮拜。要是他們離開了那麽久,那為什麽需要清理垃圾桶呢?”

“他們可能回來過。”

“可是你剛才告訴我那位飽學的朋友說,沒想到有人會回來,不是嗎?”

“過那麽久就該收拾一下。”

“整整兩個禮拜都沒有任何人去清理過嗎?”

“沒有——那是——”

“我告訴你,住戶出門的時候,垃圾桶不就應該清幹凈了嗎?”

“是的,可是我得確定一下,哎,大人……”

“你又進一步告訴我們,”檢察總長把兩手撐在桌上,聳起了肩膀,繼續追問道,“你進去做那件事的時候,所有的百葉窗全都拉下來了,而且你動作很靜悄悄的?”

“是的。”

“你習慣於在黑暗裏清理垃圾桶嗎?”

“哎,我根本就沒有想到——”

“還是說刻意小心不發出聲音來,以免吵到一間空公寓裏的什麽人?我告訴你——要是你在你說的那個時間真的在那間公寓裏的話——一定不是為了清理垃圾桶吧?”

“不是的。”

“那你根本就沒進那間公寓了?”

“不對,我進去了。你總得讓我把話講完吧;我告訴你老胡彌在那裏,而且他還偷了那支槍,這都是千真萬確的。”

“我們來看看還有什麽別的可以幫得上我們忙的事。我相信在歐賽大廈有個門房吧?”

“是的。”

“你相不相信,我們查問那位門房的時候,他說他不論是那個禮拜五,或是任何其他時候,都從來沒在歐賽大廈裏看過像死者那樣的人呢?”

“也許沒有吧,他是從後面樓梯上來的——”

“誰是從後面樓梯上去的?”

“胡彌先生。反正,他是由那裏出去的,我看到他走出去。”

“你當時有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警方?”

“沒有,怎麽可能嘛?我又不在那裏,我第二天就離職了——”

“第二天就離開了?”

“我在一個月前收到通知,沒錯,就是那個禮拜六離職。再說,我當時也不知道這件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