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龐貝的少女(第3/3頁)

——他又感覺耳鳴。

“昨晚我有各式各樣的幻想。我想像自己逮捕哈丁——是的,給他戴上手銬——而她看著我,所有討好的行為自然而然來到腦中。但情緒糾結不那樣容易打開,起碼我做不到 。哈丁是個擾亂注意力的事物。當你與兩個看著你的人在同一房間內,你不可能殺人;而謀殺案就在視線所及的另一房間發生。哈丁可能是個獵財者(我想他是),但世界上有很多這種人。哈丁在意大利遇見切斯尼一家人之前從未聽說索德伯裏克羅斯。所以忘掉哈丁,也忘掉我。”

“除了你的良心之外,”菲爾博士批評性地說,“你也必須除去你的謙遜。謙遜是個很好的美德,但沒有女人能忍受這美德。不過,我們會熬過去的。不是嗎?”

“什麽?”

“你現在感覺怎樣?”菲爾博士問。

艾略特突然覺得自己好多了;他想喝杯咖啡、抽根煙,仿佛智慧重生。他不了解是怎麽回事,然而甚至連房間的顏色也都不一樣了。

“哼,”菲爾博士搔著鼻翼,“我們現在該怎麽辦?你忘記了我只知道案件的概要,你沒讓我知道案子究竟是怎麽回事。你要怎麽做?你要像個傻子一樣回去跟海德雷說不幹了?還是我們理一理事實、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我聽從你的吩咐。”

“是的!”艾略特怒吼,“是的,我們一起辦案子。”

“很好。那就坐下吧,”菲爾博士嚴厲地說,“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艾略特花了半小時解釋事情始末。他以浴室藥箱裏的氰酸作為結束——

“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直到三點才離開那房子。每個人都否認與氰酸有關系,發誓不知道浴室裏有氫酸,說在那晚盛裝晚宴時並未看到它。我也探望了埃米特先生,但他健康情況不佳。”

他清楚記得那臥室,整齊卻不見吸引力,就如同埃米特。他記得扭曲在床單裏的瘦長身體、強烈的電燈光、梳妝台上整齊排列的發油和領帶,工作桌上則有一堆信和帳單。工作桌旁立著小手提箱,裏面有注射器、小剪刀和艾略特看來像是外科手術工具的東西。壁紙上則有類似桃子的黃紅色圖案。

“埃米特說了很多,但你聽不清他說的話,除了他有時喊‘瑪喬莉’,他們則試著安撫他。就是這樣,先生。我已告訴你我知道的每件事,而我想知道你是否能理解。我想知道你能否解釋這案子的玄妙之處。”

菲爾博士緩緩、用力地點頭。他說:“我想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