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波那比的證詞(第3/4頁)

“進監獄!為什麽?”

“因為試圖進行革命,據說……我猜是偷盜。你看,我很誠實。”

哈德利迅速打斷了他:“你從哪聽說的?從德瑞曼那兒?”

“德瑞曼也知道,是嗎?”波那比呆住了,眼睛眯起來,“是的,我就想他知道的。啊!是的。這是另一件我試圖發現的事,這看起來能夠解釋了——那麽,想想看,你們的人知道嗎?”接著他大聲喊,“看呐,我不是個好事者!我最好告訴你如果證明了它。我陷到這件事裏了;葛裏莫不會讓我清凈的。你談到那幅畫。那畫就是起因而不是結果。它完全是偶然的——我在不恰當的時機規勸葛裏莫。那全是該死的魔術演說引起的。”

“什麽?”

“事實!一場魔術演說。我陷入這件事是因為某個晚上下了雨;那是在倫敦北部的某處,一個教區禮堂,大約18個月前。”波那比帶著挖苦的表情玩弄著手指。他的臉上第一次表現出誠實和平常的神色,“我喜歡把浪漫故事拋棄掉。但是你問我實情。好的!有個家夥在演說關於匈牙利的事情:玄幻和恐怖的氣氛令教堂裏的人不寒而栗。但是這引起了我的幻想,是的!”他兩眼放光,“有某種畫面——像我畫得那些。事情並非由此產生;但是故事卻與之相配,關於那三座在可怕之地的孤墳給我恐怖的靈感。演說者推斷他們是吸血鬼的墳墓,你知道嗎?我回到家,瘋狂的畫著那個想法。是的,我坦白的告訴每一個人那是我從沒看見過的想象的產物。但是不知何故沒人相信。接著葛裏莫看見了它……”

“貝特斯告訴我們,”哈德利呆板的說,“這讓他大吃一驚。就因為你這樣說。”

“讓他大吃一驚?我想說是的!他深垂下頭,像木乃伊那樣呆立不動,看著它,“我像貢品一樣拿著它。於是,我的惡作劇念頭產生了,”波那比說,帶著一種惡意的眼神,“我這樣說,‘你注意到墳墓上的土裂開來了。他正要出來。’我還是在想著吸血鬼,當然。但是他不知道。那一刻我認為他要拿著調色刀撲向我。”

這就是波那比說的故事。葛裏莫,他說,詢問過他這幅畫;懷疑,注視,又懷疑,甚至一個沒什麽想象力的人也會懷疑的。這種不安的神色令他去解決這個謎。在葛裏莫的圖書室裏書上的一些筆跡,壁爐上的盾牌,不經意留下的話——波那比看著蘿賽特冷酷地笑了。接著,他繼續道,在謀殺案發生前大約三個月葛裏莫曾經強行和他說話,並且發誓,告訴了他實情。“實情”就是德瑞曼昨晚已經告訴哈德利和菲爾博士的:瘟疫,兩個死了的兄弟,逃跑。

此時蘿賽特看著窗外,帶著懷疑、空虛的神色,眼裏似乎有淚水。

“就這些?”她叫道,呼吸急促,“這就是一切?這就是我無時無刻不擔心的事情嗎?”

“這就是一切,親愛的,”波那比回答道,兩手交叉著,“我告訴你那不很可怕的。但是我沒有想告訴警察。但是,你堅持……”

“小心點,哈德利,”菲爾博士低沉著嗓音說,他碰碰督察的膀子。他清了清喉嚨,“嗯哼!是的。我們也有理由相信這個故事,葛裏莫小姐。”

哈德利新起了一行:“假設都是事實,波那比先生:弗雷第一次來的那個晚上你在Warwick客棧嗎?”

“是的。”

“那麽?你知道什麽,你難道不會把他和過去的事聯系在一起嗎?特別是他提到三口棺材?”

波那比猶豫了一下,接著做了個手勢:“坦白的說,是的。我那個晚上——星期二晚上——和葛裏莫一起回家的。我沒有說話,但是我認為他準備告訴我什麽。我們坐在他書房的火爐旁,他拿出一大瓶威士忌,他很少這樣的。我注意道他很痛苦的看著火爐……”

“順便說一下,”菲爾博士插進來,如此的突然把藍坡嚇了一跳,“他的私人文件放在哪裏的?你知道嗎?”

對方飛快地瞟了他一眼:“米爾斯也許比我更能告訴你,”他回過頭,(一種隱蔽的東西,警戒的東西,蒙蔽著?)“他也許有個保險箱。據我所知,他把它們放在大書桌一邊的上鎖的抽屜裏。”

“繼續。”

“很長時間我們沒有說一句話。這時空氣中充滿了某種令人不舒服的緊張氣氛,每個人都試圖談個什麽話題,但也想知道對方在思考什麽。好啦,我打破沉默,說,‘他是誰?’他發出一種聲音,就象狗在咆哮前的那種聲音,身子陷入椅子裏。最後他說:‘我不知道。很長時間了。也許是醫生;他像醫生。’”

“醫生?你的意思是那人就是在監獄裏認定他死於瘟疫的那個人?”哈德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