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5頁)
“拿著槍要就算。”
“槍?啊,副隊長,你是說我打算射殺他?”他想笑,卻岔了氣,“請給我水。”
“你說完再給你。”
“那把槍——只是用來充場面的,那是種舞台手法,就像水晶球的作用一樣。它能產生氣氛誘使他把文件交給我,只是這樣罷了。”
“罪名,”馬歇爾冷冷地說,“可能是手持致命武器殺人未遂。你盡管對法官陳述那套舞台手法好了。現在,跟我們談談亞瑟·哈裏根。”
“那個蠢蛋!”印度宗師薩斯默大吼,“那個智障!假如我——”他突然安靜下來,“對不起,副隊長,你是說亞瑟·哈裏根?哈裏根的兒子?”
“是的。”
“我不認識他。我以為你說的是他爸爸。他的全名,你知道,是亞瑟·沃爾夫·哈裏根。不。我從來沒見過他兒子。”
“好。談談他爸爸。你認為他是智障,你恨他,而他上個禮拜天被人殺死了。當時你人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當時一整天人在哪裏。一個人沒辦法記得這麽多。幾點的時候,副隊長?”
“差不多五點鐘開始。”
“這我可以告訴你。我可以向你證明我人在哪裏。”
“有些嫌犯,”瑞格蘭說,“什麽都敢保證。”他的口氣嚴厲,仿佛最近有個案子仍讓他心痛。
“可是我沒騙你,警官,沒有。真的。禮拜天五點到七點我都在伯大尼瑪莎修道院。”
屋外逐漸逼近的救護車聲阻止了馬歇爾再度發飆。蕾歐娜沖到門口。
“你以前從來沒讓我幫你忙。”蕾歐娜語氣充滿責備。
“你怪我嗎?”
“仔細想想,我不怪你。我還要再給他來點治療嗎?”
“可是我說的都是事實,副隊長。你知道,我關心自己的心靈,甚至認為哈裏根先生也許是對的,或許我並未追尋正確的教義。”他說話的方式恢復正常,像在背講稿似的。“然後我就到修道院去找修女談,接著她帶我去見另一個修女,那個修女又帶我去見另外一個,最後見到了伊瑪克拉塔修女。她似乎是那裏的神學權威。”
“那裏的什麽?”瑞格蘭可憐兮兮地問,卻沒人理他。
“她和我談了一個多小時,可是最後我還是沒被說服。我認為她和哈裏根先生都在自欺,而我比較接近真理。這就是我為什麽企圖說服鄧肯先生停止哈裏根對我的迫害。可是,副隊長,當哈裏根先生遇害時,我人確實就在修道院。”
“假如他們按門鈴,”她說,“會吵醒泰瑞。”
印度宗師馬侯帕達亞·維拉聖南達被送去醫院後,馬歇爾仍在喃喃自語著。
“也許你應該學學印度宗師的語言,親愛的。”蕾歐娜提議,“英語似乎不大適合你——假如你剛才說的就是英語的話。”
“有一點可以確定,”馬歇爾說,“我們一定會查證他的不在場證明,當然,可是我保證它一定成立。它聽起來很單純,不過它也意義重大:印度宗師在宗教方面的內疚不比泰瑞多。這點證明他早知道會發生事情,所以他才想辦法制造不在場證明。”
“嗯,”麥特說,“我想我要再次啟程回家了。我們看看這回會從樹後面跳出什麽東西。”
“瑞格蘭,”馬歇爾說,“反正你要跟蹤這個青年到西好萊塢去,你為什麽不把事情簡化一下,直接用車送他一程?對他來說,你現在已經不是秘密。”
“沒問題,副隊長。你說什麽都好。”
馬歇爾一只手滑過蕾歐娜,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對他並輕輕地吻了她。
“今天可是個愉快的休假日,你說是嗎,親愛的?”
“你知道嗎?”蕾歐娜說,“我想我很開心。”
當麥特拿出艾倫給他的那把鑰匙時,注意到鑰匙圈上另一把由約瑟夫交給他的鑰匙,心頭頓時升起一股沒來由的好奇。他脫掉鞋子,並把鞋子留在樓梯上,踮著腳尖走下漆黑的走道進入禮拜堂,堂內只有聖母像前徹夜亮著的紅色小燈微微發光。
他摸索通往書房的門,門牢牢上了鎖。他悄悄打開門鎖,進入書房,這個書房正是這個瘋狂案件的焦點。他停了一會兒,聽聽房內動靜,然後開燈。
他雙眼一習慣亮光,便立即看到档案櫃上的一個空隙。
他在房間內四處仔細搜索,隨後迅速地默默檢查每一扇門窗。所有的門窗都牢牢上了鎖,而且另一道門的鑰匙還掛在他的鑰匙圈上。
但是某個人偷走了——不是那些不值錢的档案:果真如此。可真讓人驚訝,但倒也並非不可能——那本威廉二世時代的英國教會史。
隔天早上麥特也問不出結果。他並非存心要問出個所以然來。而是很可能有人在書房封鎖前。以正當的理由借走了這本書,只是他自己之前沒注意到這個空隙罷了。所以他分別探問每一位傭人是否看過一本講威廉二世的書——他想要查詢那段統治期間的某個英國異教的資料,而他記得在沃爾夫·哈裏根的書房看過這麽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