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不在場證明的調查(第3/4頁)

第二天早上,利朋來到了布裏歇。吃過早餐後,他坐車去了馬裏魯。他去郵局打聽阿魯曼的家。最後,在一家商店才問到——“阿魯曼家在魯番街。再走四裏地就到了。一過十字路口,就能看到一座紅頂白墻的房子聳立在右邊的樹林裏。但你今天恐怕是見不著他了。”

“我是很想見他的。”利朋說,“不過,見見他太太也可以。”

“好像也不在的。兩周前,不,準確地說,是在兩周前的今天,他太太來我店裏告訴我,‘這兩三周你不要送貨了,我要出去旅行。’我想你來得不是時候。”

利朋道過謝後,依從他的話去找了律師。在那裏,他知道阿魯曼在一家大型的民營銀行擔任要職。然後,他雇了一輛車朝魯番街去了。大約一刻鐘後,他來到了一幢引人注目的建築物前。門上上了大鎖,門窗緊閉,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利朋環顧四周,由門旁的道路,他來到了三間小房前,看著像是仆人住的。他敲了敲第一間房子的門。 ※棒槌學堂 の 精校E書※

“早上好。”利朋向一位探出頭來的矮個中年婦女問候,“我是專程從布魯塞爾趕來拜訪阿魯曼先生的。但他家門上了鎖。是否有人給他看家,或許有誰知道他去了哪裏?”

“我給他看家。我不知道他去哪裏了。他出門前跟我說,有了信件,就轉寄布魯塞爾的馬基耶魯銀行。”

“他出門多長時間了?”

“今天剛好兩周。他說要去三周,還要一周才能回來。”

“上周我有一個朋友來拜訪他,也沒見到他吧。你見過那名男子嗎?”利朋拿出了波瓦拉的照片。

“我沒見過這個人。”

利朋敲過另外的房子,但也沒甚收獲。他便回了布魯塞爾。當利朋進到馬基耶魯銀行富麗堂皇的大門時,將近下午兩點了。他拿出名片求見經理。

一會兒之後,他被引領著來到了一位中年紳士面前。

打過招呼,利朋進入主題:“冒昧向你請教!貴公司的高級職員阿魯曼和阿弗洛特抽水機公司的波瓦拉是兄弟吧?我今天早上去了馬裏魯拜訪阿魯曼先生,可他不在家。他要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也就不會這樣浪費時間探查他的去向了。”

“阿魯曼是波瓦拉的兄弟。我個人並不知道波瓦拉的事,只是聽阿魯曼提到過。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阿魯曼現在在哪裏。”

“非常謝謝!”

“斯德哥爾摩的裏特貝西飯店。”

利朋在本子上記了下來,道過謝就出了銀行。接下來他去了莫裏劇院。售票處剛好開著。他詢問了波瓦拉說的那周三晚上的劇目是否就是貝裏歐的《特洛伊人》。被證實沒錯。只是在預約記錄上查不到他的名字。但也不能就此斷定他沒來,他或許沒有預約座位。

接下來,利朋去了波瓦拉說的馬克飯店:“有一位叫波瓦拉的先生約了我在這裏見面。我想查一下他住在哪個房間。”

“波瓦拉先生?”職員似乎想不起來有這個人,“沒有住過這麽一個人。”他一邊翻著登記本,一邊說。

利朋拿出照片來:“這個人,就是巴黎來的波瓦拉先生。”

“啊,是這位先生!我認識。他會偶爾來這裏住宿。但現在沒來。”

利朋開始查閱他的登記本:“或許是我記錯日子了。”他說,“你是說他最近都沒來嗎?”

“有。最近一次是在上周。他住了一個晚上。”

利朋聽了困惑不已:“那我見不到他了!”他叫道,“他是什麽時候住在這裏的?”

“請等一下。”職員翻著登記本,“三月三十一日,周三晚上。”

“該死!我記錯日子了!”利朋若有所思地感慨道。

“他沒提過我的名字嗎,巴斯卡?”

職員搖了搖頭。

利朋像是在自言自語:“那晚他一定是直接從巴黎過來的。”他轉向職員說,“你還記得他是什麽時候到的這裏嗎?”

“是的。很晚了,大概是在十一點吧。”

“那麽晚才到!是否有些魯莽!他就不怕住不上?”

“不,他有預訂的。黃昏的時候,他從安葩繡大道的餐廳打來電話訂的房。”

“是在五點以前吧?五點時我們見過面的。”

“沒有那麽早。我記得是在七點半到八點的時候。”

“抱歉打擾了你這麽久。我留張紙條,請你轉交好嗎?”

利朋算得上是一位藝術家了。他經常自如地扮演一個角色,演技純熟。所有查詢過的波瓦拉的言行都不虛。利朋將重點放在未被證實的地方,如在夏蘭頓午餐之前,他是否在維桑魯森林散過步?是否在散步後又沿著塞納河上遊方向去過?在巴士第的哪家餐廳用的餐也未查明。是否真的去了他弟弟那裏?這些都是未予確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