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斷淩碎霧第三十五節 辨魑魅(第3/5頁)



“現在我知道若姐就算不是魯家傳人,卻也多少得到過魯家前輩的傳授,而從柴頭那樣一幅大智若愚的精明來看,也不會輕易傳給別人這樣的技藝。如果只從這方面推斷,有可能是釘子的只有哈得興了。”

柴頭的臉比平常更加不自然了:“我還精明,我一直裝傻賣呆的不還是被對家瞄上了,雖然沒有很相信他們兄弟,不過也從沒怎麽懷疑過,其實他們比我還會裝樣兒。”

獨眼在一旁一直想插話,終於逮到機會,話語間顯得急切,也變得啰嗦:“在紅杉古道前被前後困住時,他和山頂那些人扣對手,拿著斧子一招沒過就斧柄被削滾爬到背後去了,等若老板開槍擊中人扣,他個賴小子反而空手撲上,正好擋住了若老板的槍口。我想那是護他本門呢。”

“還有在黑瞎子溝裏遇襲,他第一個沒影兒,最後一個出現,卻沒受什麽傷。”女人也想到了不正常的現象。

女人說道這裏,魯一棄突然補充了一句:“這紅杉古道、媽媽地的信息原本只有我們知道,也就是在那時候傳到對家的,因為從我們改變路線後,只有一個人曾經單獨離開過,就是他,就是在黑瞎子溝遇襲時。”

“他一直都表現出只有蠻力,功夫卻很差的樣子,可是在三道坡時,我從他嘴裏得知下坡在你們眼裏是上坡,想抓住他問個明白。卻連續失手,到第三把才將他抓住。那時我也在疑心,這小子為什麽要藏料兒。”瞎子說道。

“可另一個是誰?”女人問。

“就是因為這個問題,才導致我總是否定自己對哈得興的懷疑。”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哈得力?”獨眼滿臉的詫異。

“不是說你們親眼看他死了嗎?”柴頭也很是不解。

“是的,我們是看到他中了一支飛矛,飛矛穿透他的身體。但是我們誰都沒有看到他咽氣,只是聽哈得興大聲號哭,說他哥哥死了。就是獨眼走之前想看哈得力一眼都沒成,被哈得興急急忙忙給拉走了。對了,還有一件事,那哈得力臨死時囑咐我一定要跟著他兄弟走,為什麽?如果他們不是對家的釘子,如果他們只是平常的山林人家,他們臨死有必要留下這樣的囑咐嗎?這是不是顯得多此一舉。”

幾個人聽得都在點頭。

“但是當看到大弩高手被飛矛釘死在大樹上的時候我覺出不對了,大弩高手也是被穿透身體的,而且他背後的大樹也幾乎被穿透。再回想到飛矛射死柴頭拉著當活盾的那個女人時,是穿過幾道木壁、洞穿女人頭顱、再穿過一道木壁。這樣強勁的力道應該可以射穿哈得興的身體的,為什麽沒有?因為就算飛矛從身體主要臟器的間隙中穿過,洞穿的傷口還是會導致他大量失血而死。而矛杆留在身體裏,就可以堵住出傷口,短時間內不至於發生大出血。過後妙手救治,也就和受了個刀箭皮外傷差不多。並不會妨礙他繼續墜在我們身後當尾兒。”

魯一棄本來還想說,這一點在他遇到養鬼婢之後就進一步證實了,因為從養鬼婢的言語表情中可以知道,她是決不會幫助什麽人來攻擊自己的。那天在柵欄外,她不是給那飛矛助力,恰恰相反,她是在阻止那飛矛,幫助和保護自己呢。即使是養鬼婢舒展了阻擋之力,飛矛又狀撞擊了柵欄木杆,還依舊將旋轉雨金剛,踩好腳樁,做足硬抗準備的獨眼射跌出去。這樣的力道豈是哈得興**可以承載的。

但是魯一棄沒說也不能說,他不知道面前這兩個人的底細,更不知道解決他們的辦法。這其中的玄機要讓他們知道了,再不能將他們一舉滅了,對養鬼婢就會十分不利。

鐵匠也開口了,他的聲音恨恨地:“我那老拼鋪(姘頭)從石洞出來解手,撞到個窺視我們的人,卻只看到個背影。當她看見前面開路的哈得興的背影時,‘咦’了一聲,當時我沒在意,後來回想起來,大概是因為她發現哈得興的背影和她看到的背影很像。與哈得興很像的背影最有可能的就是哈得力。她畢竟不是江湖中人,想不到江湖中的詭異難測,所以沒有說出來。可這也就導致她很快就被人殺了滅口。”

幾個人邊聽邊繼續點著頭,甚至還包括那兩個蒙面的人。

“你是怎麽知道門口的是哈得力,這邊的是哈得興的。”女人雖然沒有看魯一棄,始終都盯視著那只玉盒。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是在問魯一棄。

魯一棄也沒有直接回答女人,反而問了獨眼一句:“三哥,你還記得剛開始往這兒走的時候,我對你說他們兄弟走得很是對稱整齊?”

“記得!”

“是的,對稱整齊,整齊也還算了,對稱!為什麽會顯得對稱?是因為他們其中一個是左撇子。一左一右才顯得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