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斷淩碎霧第十八節 踏成道(第4/4頁)



只刺出兩招,任火旺就清楚自己在技擊這方面遠不如攔住他的兩個刀手,這樣的戰鬥他沒有一點僥幸獲勝的機會。

哈得興已經朝撲過來的刀手們扔出手中那巴掌長的硬木柄,他想用這樣一招讓那些刀手減緩一下攻擊的速度,以便他能有機會往後多避逃出幾步。但實戰經驗豐富的刀手們明顯知道這是毫無作用的一招,根本沒有避讓,攻擊的速度也沒有絲毫減緩。匆促退步的哈得興仰面摔倒在地,他就勢往後翻滾,就像個雪球一般滾出了七八步遠,躲過摟頭蓋頂而來的數道刀風。

哈得興讓開了位置,那些刀手距離著魯一棄他們就沒幾步了。

付立開和若大娘就是在這個時候轉過身來的。

付立開想都沒想就甩出了手中的內刃彎刀。呼嘯飛出的彎刀讓刀手們止住了腳步,低身躲過。彎刀沒有削中一個目標,只是在空中劃了個弧線重新回到了柴頭的手中。

若大娘也開槍了,毫不猶豫地。她似乎根本沒意識到她的每一槍都可能導致一條生命的完結,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槍響之後就有可能成為一個殺了人的人。

駁殼槍的槍聲是連續的,但是擊中的人並不多,殺死的人更沒有。女人第一槍就讓一個刀手捂住腹部的傷口翻身跌倒。但是接下來的幾槍卻都打在雪地和空中。駁殼槍,德國毛瑟公司生產的這種手槍是一種後坐力大,射擊後跳動幅度高,射擊準確點很難把握的手槍。雖然具有連射這樣的優點,卻很難被人接受。只有中國,因為在購買軍火的國際交易中受到限制,才大量進口過這樣的武器。看來女人雖然可以鎮靜地去剝奪對手的生命,卻無法可靠地掌握手中的殺人武器。

柴頭再次甩出了彎刀,這次他將彎刀的飛削軌跡放得更低。他希望就算要不了刀手的命,至少也要傷他幾個。

坎面中刀手的攻擊和防守都是縝密的,這就是為什麽一個好的活人坎面就算只剩一兩個人,它的攻擊力依舊是旺盛的。柴頭這樣的飛刀攻擊,他們知道這種角度和高度很難躲避了,於是一個刀手從坎面中搶身而出,迎著飛行的彎刀而去。手中的好刀子對著彎刀直劈過去。

是的,竟然無法躲避,就要面對,但要讓盡量少的人面對。好坎面中的人扣都清楚自己的職責,也清楚履行職責的順序。這種情況下,他們中會有一個人沖出,也只有一個人沖出。不管這個人最終面對的結果是什麽,反正最終要讓整個坎面所面對的結果是將對方攻擊消於無形,其他人扣絲毫無損。

刀手的好刀子劈斷了飛行中的彎刀,斷作兩截的彎刀飛行的方向變得更加怪異和難測。因為這個,斷了的刀頭從刀手的頸部一側橫插進去也就變得不奇怪了。血沒有馬上流出來,刀手抓住頸部還余留在外的一段刀刃,瞪著有些不能相信的眼睛倒下後,血才噴湧入積雪,把積雪中的一個腳窩沃得足足的。

女人手中的槍雖然沒打在連發上,子彈射出的效果雖然也不是太有效,但射擊卻一直沒停。女人是聰明的,她在不斷的射擊中調整自己對手中槍的控制,尋找一個在槍聲跳動後,子彈仍然可以射中刀手們的點。所以在射出第十五顆子彈時,又一個刀手手臂被擊穿。

像個雪團一樣的哈得興突然大叫一聲,空著雙手再次往刀手那邊沖過去。所以說,人極度勇敢的時候,往往會失去理智,更何況像哈得興這樣一個腦子本來就不是很靈活的人。他這樣空手沖上去,不但自己危險,而且還將女人的射擊途徑給遮擋了。剛剛才找到一點射擊感覺的女人趕緊停住扣動扳機的手指,因為繼續射擊有可能會誤傷到哈得興。

“接住,抓柄!”任火旺看到哈得興重新沖上來,大喊一聲,然後鋼釬在雪地中一挑,一個和鋼釬散發同樣光澤的物件往哈得興那裏飛去。

東西是鐵匠的,所以鐵匠的叫聲讓哈得興不敢不聽,而面前這麽些精於技擊的刀手讓他對那東西不敢不接。幸好哈得興對這種形狀的東西是熟悉的,於是他穩穩地抓住了那東西的長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