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斷淩碎霧第十八節 踏成道(第2/4頁)



於是魯一棄的槍也射出了子彈,他是瞄準鐵箭人坎射的,他希望另一側的槍手和他的想法一樣,毀掉鐵箭,鋼叉和鐵菱就缺少了傳遞力道的橋梁,“妖弓射月”的組合威力就會大大削弱。

魯一棄沒有瞄準那個人扣,他的槍口瞄準的位置離那人扣有那麽半步的距離,但是那人坎卻自己撞上了子彈。人坎不是傻子,但他也沒有辦法,要躲過連續的兩顆子彈,就只能撞上另一個方向射出的一顆子彈。

子彈射穿人坎的左肋,魯一棄甚至可以感覺到子彈從人坎身體中帶出血花的絢麗。

另一邊的射擊沒有停止,那裏的槍手又快速射出兩槍。每次的連續兩槍就像個組合式射擊,而且前後兩個組合之間的間斷也很小,只比連續兩槍之間的間斷稍微長一點。

鐵箭人扣又被擊中一槍,這一槍擊中了肩胛處,稍往上一點就會射中他的脖子。看來那槍手是要不死不休。

另外兩個人扣突然撲將出來,他們的步法極其輕盈快速。射鐵菱的人扣直奔山坡的側面,射鋼叉的人扣直奔魯一棄而來。

整個坎面散形,然後其中扣子出坎撲殺目標,這種招數是所有人坎坎面的最後一個變化。也就是說坎面已經守不住了,與其逐個被對手滅了,不如索性單個撲出。這樣既有和對手拼個同歸於盡的機會,同時還可以讓坎面中其他人扣全身而退。

沖上來的兩個弩手挾帶著淩厲的殺氣,這殺氣是剛才他們三個組合在一起都未能顯現出的。是的,他們剛才之所以沒迸發出如此殺氣,是因為有某種現象震懾了他們,壓制了他們,也是因為剛才這三個高手的戰術宗旨是阻殺成功並且全身而退。現在卻不一樣了,他們的腦中只有一個概念:殺了對手。

弩手已經忘卻了自己,忘卻了一切,他們已經將自己溶為殺氣。在他們的眼中,天地之間只存有一個對手,他們似乎已經將對手骨骼血脈全部看透,甚至已經設想好自己手中武器穿透、撕裂對手要害的情形。他們已經將所有的精氣神集中凝結起來,就為了實現殺死對手的這一招。

山坡一側的殺氣也猛地一盛,此時的情形已經不可能采用其他格擋、避讓的招式,只能正面迎對,以強克強。兩股殺氣碰撞在一起,淩厲之勢讓狼群再次發出一陣哀嚎。

魯一棄還是那樣站立著,輕松而自然,這樣的狀態其實讓他能更加清晰地看到對手每個動作的細節。對手是直奔他而來的,而且是用一種近乎瘋狂的狀態,他已經拋卻了所有的思想和感覺,生命的所有意義此時就是要一擊成功。

獨眼慌了,雖然他也知道弩手的目標不是他,但是這樣兇猛的殺氣洶湧而至,不止是他慌了,付立開、若大娘都慌了。

獨眼也奔出了幾步,他不是要逃避那殺氣,而是迎著殺氣沖了上去,他知道,自己離得弩手越近,手中“雨金剛”可以阻擋大弩的攻擊範圍也越大,對魯一棄的保護範圍也越大。

付立開和若大娘也動了,他們兩個都轉身往後走。他們也不是要逃避那殺氣,而是因為背後的喊殺聲和兵刃撞擊聲已經離得很近很近了,這會對聚神凝氣應付弩手拼死一擊的魯一棄產生影響,所以他們要阻止背後“攻襲圍”的坎面繼續逼近。

狼群的哀嚎突然間嘎然而止。山坡的一側傳來了槍響,也傳來了月牙般鐵菱的寒光。一瞬間,兩股無形的殺氣如翻轉的雲塊撞在了一起,而周圍的空氣卻如同凝結成固體一般。

這樣殺氣洶湧的對決讓任火旺他們幾個以及“攻襲圍“的人扣子們禁不住身上一寒,身形動作不由自主地緩了下來,都不約而同地打個磕頓調整一下氣息和手腳。

只有三個人沒有受到影響,就是另一個對決局面中全神貫注的三個人。

獨眼快速地旋轉著手中的“雨金剛”,他是想擾亂弩手的眼神和心神,也是害怕那巨大的弩射出的力道自己阻擋不住,這樣可以卸掉些力。

弩手是高手,他不會被“雨金剛”的轉動打擾的。但是他要一擊成功卻也困難,因為“雨金剛”離他太近了,他只瞄得到魯一棄的小腿和小半個頭頂。要想擊中只有移動步子讓開擋在中間的“雨金剛”。

積雪的山坡移動起來沒想象中那樣容易,至少比三大弩他們自己安排準備好的立足點那裏移動要艱難,所以弩手的移動速度變慢了許多。

弩手移動,獨眼當然明白他的意圖,所以也跟著移動起來。

獨眼的速度沒有弩手快,但是獨眼移動的距離卻比弩手短。這就像是在以魯一棄為圓心畫圓一樣。獨眼離魯一棄近,所以他畫出的弧線短,弩手離得遠,所以畫的弧線也就長。如此優劣勢一抵消,那弩手急切間竟不能擺脫“雨金剛”的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