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盟友(第3/4頁)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我能有什麽背景?只是不管那姓淩的怎麽威脅我,也休想把我嚇跑。

“本來淩沐風唯一忌憚的人就是我。我只要盯死了楚雲的案子,就好比拿住了淩沐風的軟肋。”說到這裏,吳警長輕輕一嘆,又道:“可前天你把楚雲帶回了峰安,這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你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楚雲失蹤,生死不明,這對淩沐風來說始終是塊心病。只要這塊心病在,淩沐風就不敢招惹這老頭。現在楚雲回來了,淩沐風便再無顧忌,他要是向那老頭反撲過去,對方該如何抵擋?

我想起昨天在旅店,淩沐風似笑非笑地看著老頭,說過句:“我夫人的下落,這回您可看清楚了?”這話當時聽著便有些怪,現在一回味,原來是一句反攻的檄言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漸漸知了底,便對那老頭說道:“吳警長,這樣看來,我們倆倒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吳警長眼神一瞥說:“你要是想自己蹦跶,我也無所謂。”

現成的大腿放在面前,豈有不抱之理?我湊身向前,態度積極地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吳警長沉吟了一會,用眼神勾著我說道:“如果楚雲能夠指證:當時淩沐風是故意把她推到河裏去的,那這案子的性質就又變了。我可以治淩沐風的殺人之罪。雖然楚雲沒死,但這罪名也足夠讓他去蹲大牢!”

這個邏輯沒錯,但我無奈地把手一攤:“可那女孩已經失憶了,怎麽指證?”

老頭“嘿嘿”一笑,誘導著我的思路說:“她現在不是最信任你嗎?”

我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勸她做偽證?”

“這事也簡單得很。”吳警長眯起了小眼睛,“你先勸她配合治療,爭取早點出院。然後只要她說按我說的去指證,我就有把握辦了淩沐風。”

我沉默了一會,說:“這事恐怕辦不了。”

“為什麽?”老頭皺起眉頭,“你們不是很想擺脫那個家夥嗎?”

我說:“如果按你說的去指證,那不等於承認女孩就是淩沐風的老婆?”

吳警長莫名其妙地反問:“這有什麽承認不承認的?本來就是。”

我搖頭道:“未必,這裏面有疑點。”

老頭看著我,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不過他還是耐住性子問道:“你說說,什麽疑點?”

我就把女孩和淩沐風老婆筆跡不同的事說了。吳警長聽完後沒有表態,只繼續問:“哦,還有別的嗎?”

“別的……”我斟酌了一會,又道,“你說淩沐風的老婆是在鎮上落的水,那女孩可是在南京城外的江水裏被救起的。她能漂得了這麽遠?還有,那女孩被救起時身上背著塊畫板,這怎麽解釋?”

吳警長很快答道:“淩沐風這人平時就喜詩作畫,裝個風雅,他家裏有畫板也屬正常。那天沒準他就是用畫板打老婆呢?楚雲雖然不會遊泳,但既然背著塊畫板在身上,那順江而下,漂出多遠去都屬正常。”

這些話倒也無法反駁。我還得揪住前一個疑點:“筆跡呢,筆跡怎麽解釋?”

老頭撇著嘴說:“我實話告訴你吧,楚雲犯這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犯病她就說自己是另外一個人,以前的事情全不記得。一犯病,她的性格脾氣全都變了,筆跡不同又有什麽奇怪的?”

“是這樣?”我露出將信將疑的表情。

老頭又看著我道:“我知道你打什麽算盤。你以為不承認那女人是淩沐風的老婆,你就可以把她帶走了?別做夢了!要想救她走,只有幹掉淩沐風這一條路。”

我確實說不過這老家夥,只好把手一攤,說:“好吧,你這些話我都信。可是那個女孩能信嗎?就她現在這個狀態,怎麽可能按你說的去做?”

“你覺得你也勸不了她?”

“多半是勸不了。”

吳警長失望地搖了搖頭。半晌之後,他又自言自語般說道:“那就必須要讓楚雲恢復記憶了……”

我“嗯?”了一聲,希望對方能言明其義。

“只要楚雲恢復記憶,她一定會配合我的計劃!”老頭言之鑿鑿,不容質疑。我便順著他的思路問下去:“那些醫生能把她治好嗎?”

吳警長擺了擺手:“這事關鍵不在於醫生,而在淩沐風的態度。現在淩沐風顯然不希望楚雲被治好。”

我推斷出對方的意思:“因為他也知道:一旦楚雲恢復記憶,肯定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指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