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弑父真兇(第5/7頁)



“為什麽?”年輕人咆哮起來,“那個實習警員為什麽要開槍?!告訴我!”

他的聲音很大,看起來已經處於一種失控的情緒中。射擊場內的其他工作人員終於被驚動了,他們紛紛轉頭看向此處。而現場情形則讓眾人又驚又駭,一陣騷動之後,有人惶然離去,也有人小心翼翼地欺近過來。

年輕人把槍口又重重地往前頂了一下:“快說!我沒有時間等你!”短暫的失控之後,他逐漸恢復了沉靜,聲音低了,而語氣則更加森然可怖。

槍口上傳來的巨大壓力讓鐘濟民立刻給出了回答:“我不知道。”

年輕人咬著牙不說話,顯然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鐘濟民趕緊又補充說,“我只是個狙擊手,我所處的地點是在案發現場對面的樓上。那天嫌疑人一直在有意地變換位置,經常會跑出我的狙擊控制範圍。後來有個警察進入屋內談判,現場指揮通報說進展順利。我還想:危機應該能化解了吧?可是片刻之後,槍聲響了,嫌疑人被談判的警察擊斃,當時嫌疑人在我的視線之外,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年輕人緊盯著對方的臉,那副情急無奈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可他還是不甘心地追問道:“你們後來進行行動總結的時候,具體的情況難道沒有在內部通報嗎?”

“沒有。行動指揮只是私下告訴我,開槍的人只是個實習警察,所以要我去冒名頂替他。而現場到底發生什麽,也只有槍手和指揮兩個人知道。指揮沒有告訴我細節,他甚至不讓第三個進入現場。”

“為什麽?”

“是擔心頂替的秘密泄漏出去吧?狙擊槍形成的傷口和警用手槍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其他警察進入屋內,一眼就會看出破綻。”

“這樣的事情怎麽能隱瞞得住?”年輕人深表懷疑,手中的獵槍再次發力,“他只是一個現場指揮,可以一手遮天的嗎?”

鐘濟民無奈地苦笑:“那個指揮……他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人。我不知道怎麽給你解釋,因為他當年在警界的權威你是無法想象的。”

年輕人愣了一下,問道:“是那個叫丁科的?當年的刑警隊長?”他從偷盜的档案中知道一三零案件指揮的身份,但對於這個人的傳奇經歷卻毫無了解。

鐘濟民回應道:“就是他。”雖然正處於獵槍的致命威脅下,但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臉上的敬佩神色還是油然而生,然後他又輕嘆著感慨:“你不用懷疑我的話,因為沒有那個人做不到的事情。”

年輕人沉默了片刻:“那他現在在哪裏?”

“十年前他就消失了——他把自己藏了起來。”

年輕人知道確實是如此。他此前也曾查找過丁科的行蹤,而近十年來都沒有關於此人的任何蛛絲馬跡。

“你想找到他?”鐘濟民看出對方所想後微微搖頭,“不可能的,既然他想藏起來,就沒人能找到他。”

年輕人哼了一聲,顯得有些慍怒。

那個叫做丁科的家夥,他真的有那麽厲害?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找到他的。我要讓世人知道,能夠做到任何事情的那個人,只有我!

“小夥子,不要沖動,有話慢慢說……”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年輕人的思緒。他轉頭循聲看去,說話的卻是一個中年胖子,他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一身的西裝革履,看來該是射擊場內的經理吧。

再往胖子身後看去,十來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男子正悄悄散開,對自己所處的位置形成了包圍的態勢。年輕人心念微動,知道這裏已經不能久留了。

當然,他是不會把這些保安放在眼裏的。只是從時間上算起來,那個人很快就該趕來了——這才是他真正顧忌的地方。

中年胖子看到年輕人若有所思的神態,以為是自己的勸解起了效果。於是他咽了口唾沫,再接再厲:“我是這裏的經理,不管你對我們的服務有什麽意見,我都可以幫你解決。你先把槍放下……”

年輕人微微一笑,忽然一擰胳膊,槍托倒轉,重重地砸在了鐘濟民的額頭。後者立刻暈倒在地。幾乎與此同時,槍聲也驟然響起,“砰”地一下擊碎了胖子頭頂一盞碩大的吊燈。玻璃碎片如天女散花般落下,吊燈下眾人驚惶失措地躲避著,射擊場內頓時亂作了一團。

年輕人將獵槍扔在鐘濟民腳下,後者是現場唯一會對他的脫逃造成障礙的人,所以他一處手首先將對方放倒。那群保安雖然人多,但都是些草包級的角色。當年輕人快步向射擊場外沖去的時候,那些草包連一根毫毛也不可能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