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荒島 第一百章:開竅的抽打(第2/2頁)



“哢嚓。”我手中握著的棍條,猛地打在蘆雅左臉旁的護欄上。震碎的木屑,有些掉進湍急的河水,有些迸射到她長長的發梢。

這個小丫頭,害怕的瞬間,急忙空出一只抱槍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伊涼也嚇得渾身一哆嗦,以為蘆雅要被我抽上,接著會哇一聲哭喊。

我盯著嚇呆的小丫頭,手裏的斷木棍還橫在欄沿上。她唯唯諾諾地分開指縫,用半只眼睛偷看,帶著沒有感覺到疼痛的驚慌,等我說話。

“敵人的子彈,遠比我手裏的棍子精準,以後我打你,不許再這麽緊張,更不可以閉眼,手不是用來麻痹自己,而是制止攻擊,扼殺敵人。”

蘆雅的大眼睛,布滿淚花,她此刻完全意識到,這不是遊戲,追求“有趣兒”這個概念,只會玷汙眼前的嚴肅。伊涼也嚇得不敢自由呼吸。

“我知道你們還小,又是嬌弱的女孩,但任何男人都不是永恒,你們必須學會一種重要的東西。”蘆雅噙著眼淚,委屈的點著頭,不敢再任意講話。

“從今天起,急訓開始,無論發生什麽,或者任何挑逗,你倆不許高興,不許緊張,要始終保持沉默,像冰一樣冷,像冰一樣靜。”

兩個女孩還是點頭,她們只知道這是訓練,不知道現在這些要求和射擊殺人有什麽實際聯系,也更不會先知這麽做的用意。

目前,只有我自己深知。離開原來的洞穴,住進這艘有著堅硬外殼的大船,再不必擔心巨熊和豹群。表面上看,生存有了很大轉機。但實際上,危險系數悄悄提升了很高。

因為,我們已經插入了深層的生物鏈。假如我現在把眼前分析的困境講述出來,女人們怕是要嚇得吃不下飯。

想逃避海魔號,首先需要桅杆和充足的食物,至於憑借運氣,在良好的夜空下悄悄逃離島嶼,便更不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

從對岸森林的邊緣,撿回一只獵中的狐猴都險些喪命,很顯然,這裏的食物鏈條極端緊湊。而我們的大船,拋錨在河流中央,縱使有百米長的甲板,可以上來散步,或呼吸新鮮空氣,卻是一種偽善的自由,困在大河中央的甲板,已經成了一張鬥籠的底盤。

我們需要食物,需要木材,需要時間,這些用來活命的重要東西,就在我們四周,看得見打得到,卻取不回。好比小孩子面對一堆糖果,每伸手想拿一顆時,便有一把鋒利的樸刀掄砍下來;倘若小孩子始終用一條胳膊去嘗試,去激進的冒險,後果可想而知。

現在,我伏在生物鏈上爭取著時間,再利用極短的時間,培養出額外的兩名狙擊射手,形成保護和反擊之勢,直到取得足夠的“生命糖果”,逃離這淪陷性命的生死輪盤。

沒人知道,我深淵般陰暗的內心世界,一直有一雙向上攀爬的血手。“你的真身浸泡在北冥的瑤池,那裏有十二只鯤鵬守護,他是一個兩面體,有多少善良就有多少邪惡。”這是在泰國時,一位紮童替我占蔔時所講。

宗教是一種信仰,也是我逃避內心痛苦的一個世界,但那混沌的忘世,並不適合我。所以,直到現在,我仍參不透占童這句話,至於北冥和鯤鵬,只在古老而神奇的中國傳說裏。

我的心靈也有一雙眼睛,可它浸泡在無邊的黑暗與迷惘中,我靠僅有的一絲縫隙呼出痛苦,讓那雙攀爬的血手不墜落。

一旦哪天我肉身消亡,伊涼和蘆雅便是我播下的火種,能否燎原我不知道,但女人們生存下去的希望不會泯滅。

同時,我的意志和精神會得到繼承,就像我千辛萬苦爬出地獄,只為高喊一聲自由,哪怕重新墜回深淵,我也心恨了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