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荒島 第三十五章:雨夜打炮的船(第2/3頁)



事到如今,雖然求生心切,可一旦判斷失誤,領著三個女人重又登上一艘賊船,抑或就是海魔號的賊船,豈不自投羅網,再無脫逃生機。幸好大船在雨中朝島上開炮,如若青天白日悄悄靠近,難免瞭望到我們做飯時洞口升起的炊煙,以致我們這種與世隔絕、勢單力薄的落難者毫無防備,命運吉兇任人擺布。

如果雨一直這樣持續下去,我始終確認不出大船是否具有危險性。假如這艘大船是某國正規戰艦,正在執行軍事演練,而我沒能及時了解,錯過離開荒島的機會,必然懊悔一生,讓女人和孩子也跟著過一輩子野人生活。

回到山洞,我把所看所想講述出來,她們既高興又恐慌。我告訴她們,現在就燒烤出明天的食物,天亮後只保留火種,不可再像平日那樣隨意燃燒。如果大船沒走,很容易發現島上人為的煙霧。

她們開始忙碌起來,激動之情洋溢臉上,無不是期望那艘大船能帶來平安回家的希望。我拿出兩根編制好的粗長麻藤,帶上匕首和手槍出了山洞。借著黑夜和雷雨的噪聲,我必須靠近那艘大船看個究竟。如果不是海盜船,我就回來帶上她們,永遠離開這座島嶼。萬一不幸遇上的恰是海盜船,我也好有所防備,摸清他們的底細和動機。

光線已經很模糊,此時去到海邊,如若從森林穿行,根本無法看清道路,只在閃電劃過夜空的瞬間才能勉強行走幾步,之後再度陷入黑暗,困頓危險之中。

於是我重又攀登濕滑的巖壁,迎著雨水往洞頂上爬。這是我早就想好的逃生之路,如果哪天有叢林豹或大山熊像豹貓那樣成群結隊攻擊過來,拱倒木墻,圍困我們。躲在山洞龜縮抵抗,必是死路一條。實際上,我正打算利用這幾天時間教給女人們如何使用麻藤攀巖洞頂。現在看來,如果今晚運氣好,估計就用不上了。

我把一根麻藤牢牢栓在洞頂最大的樹上,把另一頭丟進面向大海的谷底。麻藤上面每隔一米就有我打出的一個繩結,繩結中間穿插著一根二十公分的木棍,不免像條蜈蚣。原本打算將這根麻藤和肩膀上纏繞的另一根麻藤結合在一起,做成“日”字型繩梯,讓女人們在攀爬時既安全又平穩。但現在已來不及做成繩梯,使我自己安全平穩地爬下這幾乎垂直的百米高的山壁。

若將兩根麻藤擰綁在一起,拉拽著往山崖下面攀登,安全系數必然大很多。可待會兒靠近了那艘大船,我還得利用一根麻藤爬上甲板,所以我不得不冒險,順著一根粗長的麻藤,踩著繩結兒一點一點向下攀爬。麻藤浸透了雨水,比平時濕滑,也容易斷裂。

剛才站在洞頂,我可以將麻藤與大樹纏牢,甚至打了幾個死結兒,希望自己繼續福大命大,安全到達地面。返回的時候,若無特殊原因,趁著破曉前的微光,我寧願穿越樹林繞回山洞。路途雖然遠點,但對自己生命的把握要比順著麻藤往谷頂攀巖大很多。

我試著慢慢握緊幾乎可以擠出水的麻藤,讓身體重心垂直附在藤繩上,保持貼緊巖壁。雨水帶著海風,混亂地拍打在巖壁上,山壁表面已經變得非常濕滑。閃電驅趕著身後的雷聲,照亮雨夜的瞬間,天地更顯宏大,我感覺自己就像從山脈般巨大的泥鰍背上拽著繩子左右滑溜。此刻若用彈跳動作保持勻速下落,非法容易踩滑,使自己的面部和胸腔撞擊到巖壁,哪怕只產生數秒眩暈,四肢一旦松軟脫力,人便跌落谷底,摔成肝腦塗地。

滑下來之前,我的雙手就戴了白蟒皮手套,保護皮肉磨劃。本想利用這塊獸皮給池春做件短裙,可她非常忌諱蛇皮,說什麽也不肯穿,寧願光著下身給我看。為了不浪費資源,我又把蟒皮短裙拆開,制成三副手套,搬石頭或采藥時用以勞保穿戴,防止她們柔嫩的手指劃傷。

現在的蟒皮手套,真就派上大用場。我雙腳並攏,身體挺直,雙手攥緊藤繩,沒有任何多余動作,就是垂直向下滑。標準的直升機空投兵式降落,下滑的速度靠雙手和雙腳夾緊繩子的力度控制。

由於雨大風疾,看不清身周環境,萬幸我已經上過洞頂幾次,並在白天時仔細觀察了這一側巖壁的平面,沒有看到突兀的壁棱和植物。此時靠著腦中記憶,我調節著下滑速度,到了巖面粗糙的地方,就把速度放慢,防止身體被刮傷。

雨水濕涼刺骨,但摩擦生熱的反應依然令我覺得手腳發燙,陣陣疼痛鉆心。噗通一聲,雙腳著地的瞬間,我就勢一蹲,向前翻滾,卸掉身體重量的慣性,保護踝骨和胯骨不被震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