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荒島 第六章:迷失方向的漂流(第2/3頁)



當我吸足一口苦澀的海水,分開日本女人的雙腿,把她的屁股盡量擡高,便埋下頭去,沖洗她的傷口。日本女人的臀部很光滑,抱在手裏柔若無骨,我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身體隨著我的碰觸而抽搐。羊皮坎肩被她咬在嘴裏,發出模糊的哽咽。

強烈的血腥味兒,以及被強盜玩弄後沒能及時清洗而產生的怪味兒,刺激著我的鼻子。這是醫生幹的事,至少會有一副口罩,何況這不是簡單的“外傷”,她需要做深度清理,以避免日後感染。

為了徹底清除汙物,我需要太多醫療用具,尤其一副手套,但現實制約著我的行為,我只能自己想辦法。好在我有一雙大手,粗糙的手指不僅會殺人,同樣也會救人。一番落難者自創的醫療周折,一場不便道明細節的好人好事,就這樣慢慢進行著,直至我認為清理好她的傷口,日本女人的臉紅如朝霞,掛滿了細密汗珠兒。我讓她雙腿分開著,不要並攏,以保持空氣流通,利於傷勢的恢復。

日本女人的疼痛感減輕許多,她安靜地躺在橡皮筏裏,很快睡著了。伊涼和蘆雅兩個人,交替著劃船和抱小孩。

剛才的行為,讓兩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有些吃驚,從她們不安的表情,看得出醫療過程的不平凡。我捧了海水漱口,然後吐在橡皮筏裏。鯊魚的嗅覺十分靈敏,我必須小心。

黑暗和水氣開始減退,我知道太陽就要跳出海面,但我不能確定現在離斯諾號有多遠,橡皮筏是否在向西行駛。蘆雅和伊涼也疲憊不堪,劃漿的速度慢了許多。我讓她們兩個人休息,自己拿過另一支漿,繼續劃船。

決定逃離大船那一刻,海魔號的隨時出現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我必須爭分多秒。海盜船在海面上搜索目標的範圍極大,而且行動迅速,他們擅長幹這個。我們的橡皮筏不大,不僅承重有限,更容易在風浪中傾覆,這是非常冒險的。可如果不這樣做,不減小我們自身的目標,就無法隱藏在海面上。

跳下斯諾號時,我甚至來不及帶上足夠的食物和淡水,而現在的我們,擁擠在橡皮筏裏已經超載。

太陽終於出來,白色水汽在晃動的海面蒸騰,讓人壓抑的心情舒緩了一些,但也開始感到疲倦,想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大概到了八九點鐘的樣子,遼闊的水面上稍稍吹起了海風。我很高興,借著風力可以讓劃漿輕松些。日本女人被孩子因饑餓而哭鬧的聲音吵醒了,她的臉色依然很白,但有了緩和的氣色。

我叫她先別動,幫她檢查傷口。掀開她腿上的羊皮坎肩,耀眼的陽光下,她的患處閃著茂盛而烏亮的毛發,錯亂的交織在一起,猛地映入眼簾,比昨夜清晰了百倍,叫人不好意思。萬幸沒有感染,消腫的皮肉開始向內收縮。

我對日本女人點了點頭,告訴她傷勢有所好轉。她紅著臉,講了幾句日語,我沒聽懂。日本女人從蘆雅懷裏接過孩子,大度地敞開胸懷,掏出一只白皙豐盈的乳房,把褐色的肥乳頭塞進哭鬧著的小孩嘴裏。

我分給蘆雅和伊涼一些幹魚片,也給了日本女人一塊臘肉。這個日本女人,約莫三十四五歲,容貌俏麗,體態豐腴,應該屬於日本中產階級裏的家庭女性。她應該有丈夫,甚至情人,然而現在不是琢磨對方來歷的時候。

我們幾個漂流在海上,注定九死一生。如果運氣差,碰不上島嶼,就十死無生。我看到伊涼和蘆雅的小手被木漿磨出許多水泡,就用匕首從褲子上割下布條,給她倆各自包紮。

日本女人把吃了一半的臘肉交還給我,示意我把它吃掉。她在節省食物,主動和大家一起面對生存的考驗。我接過那小半塊食物,放回了袋子,告訴她們我不餓。

日本女人用蹩腳的英文同我交談,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小由池春。她來南非看望丈夫,回國途中遭遇了海盜,乘坐的客輪被炸沉了,她不願意被海盜活捉,便抱著孩子及早跳海,僥幸活了下來——困在海面上,泡在海水裏。她和孩子在海上漂了整整一天,最終被斯諾號撈上船。

我們繼續尋找島嶼,接下來的兩天裏,大部分時間由我一個人劃槳。蘆雅和伊涼的手累傷了,疼得不能再握任何東西。日本女人仍是筏上最虛弱的女人,但她的氣色在好轉。

漂流到第三天傍晚,淡水和食物提前沒有了。我做雇傭軍的時候,曾有過七天不進食,三日不粘水的經歷,那也是在惡劣條件下迫不得已,硬撐到第四天,我就開始吃餓死在身邊的隊員身上的肌肉了。同樣的處境,但每個人都還活著,除了海水和荒涼,大家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