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荒島 第六章:迷失方向的漂流

漂泊在遼闊的深海,站在寬大的甲板上,或許意識不到空間的重要性,但是現在,擁擠在剛好容身的橡皮筏,我們心懷忐忑,覺得無比渺小。失去了大船的平台和高度,月光也變得模糊,視線縮小許多。海面周圍的水氣漸漸彌漫,很難再找準方向。

逃離大船時,我找了兩支木槳,一支交給蘆雅和伊涼,另一支握在自己手裏。這是我們航行在海洋上的唯一動力。日本女人受了傷,又要照看孩子,已經幫不上忙。

觀察了天上的星星,辨別著大概方向,我們開始奮力劃水。必須盡快離開這一帶海域,海魔號的移動速度飛快,搜索範圍廣大。根據海上聯絡坐標,那些海盜可以輕易找到斯諾號,而後搜捕我們。蘆雅和伊涼兩個女孩,交替在左側劃漿,我在右側劃水,大家保持好一致的動作,使橡皮筏的速度達到最大。

冰涼的海水打濕了我們的胳膊,兩個小姑娘累得滿頭大汗,劃了大概四五個小時,日本女人擡起蒼白的臉,看看我,又看看身邊兩個女孩,開口說話了。

可我不熟悉日語,很難明白她的話,只能盡量會意。蘆雅和伊涼也在一旁因聽不明白而著急。日本女人的嘴唇略顯紫色,孩子仍在她懷裏安靜地睡著,但我看得出來,她一定冷得厲害。

我試著用英語跟日本女人溝通,即便她聽不懂,至少彼此會意要容易些。“英語,英語懂嗎?”日本女人搖頭,表示不懂我的話,直到她聽見“英文”這個單詞,連忙點了點頭,說出一個“Yes”。

我想她對英文懂得非常有限,大概只理解些許常用詞匯,但這足夠令我們彼此高興,總算有了語言過渡的辦法。日本女人擡起屁股,試圖挪動雙腿,並用一個簡單的英文單詞告訴我,她的下身很痛。這不難理解,她知道我猜得出來——船上那群暴徒像野獸一樣玩女人,人數多,強度大,把她弄傷了。

在東南亞雇傭兵團當差時,我只為混飯,保證自己在戰場上活著,除此之外無事可做。這令我與眾不同,喜歡作惡的士兵大有人在。他們擅闖難民村落,綁架女人當慰安婦,肆意輪奸她們,懷孕後將她們綁在門板上,在惡劣條件下做外科手術。如同泯滅人性的侵華日軍,毫不羞愧於殘暴的獸行。

在我看來,他們是一群信仰魔鬼的行為主義者,他們從不修心,如同無心可修。跟這種亡命之徒在一起,讓我學會了如何做一個兇狠的好人,沒必要針鋒相對,因為沒人能猜到自己是怎麽死的。尤其到了戰場上,什麽見鬼的事都會發生,什麽見鬼的事都得有人去做。

我曾用燒紅的匕首給自己取彈片,各種給自己當醫生撿回性命的事跡,然而現在,面對這個受傷的日本女人,而且又是她的下體,我一時束手無措。日本女人把孩子交給伊涼抱,對我比劃著她的意思。

她想把屁股浸到海水裏洗一洗,要我抱住她的身子。我告訴她不可以這樣魯莽,她似乎不明白,堅持請求我幫她那樣做。

被我解救時,日本女人的身體是赤裸的,直到現在也只披著一件羊皮坎肩。坎肩不太大,只夠遮蓋她的胸部,以及半個臀部。

我放下手裏的木漿,示意日本女人不要動,然後輕輕托起她的屁股,慢慢分開她的雙腿。由於海面上水氣重,視線很模糊,我劃著了一根火柴,這才看清她私處的傷勢。傷口正在水腫,突出地暴露在外面,兩側的毛細血管有滲血跡象,黏著不明汙濁,非常容易感染。

伊涼的小手摸了一下我的肩膀,把一個裝淡水的小皮袋舉向我,她想讓我用淡水給日本女人沖洗傷口。

我推回那個水袋,告訴她不可以。我們可能要在海上漂流幾天,甚至半個月,如果遇上暴雨,我們會被淹死,如果遇不到雨水,這就是唯一的淡水,不可以冒險。

日本女人會意了我的顧慮,也不同意浪費這點珍貴的淡水,仍舊繼續哀求我,幫她下到海水裏去洗。她的傷口被汙物刺激著,一定疼得要命,否則不會這樣固執。

我耐心解釋說,她的下體帶血,一旦下水清洗,溶解到海水裏的血腥味兒會把鯊魚引來,鎖定我們的體味特征,跟蹤我們,數日不去,直至失去耐性,沖撞橡皮筏,徹底吃掉獵物。

日本女人不再說話,她痛苦地閉上眼睛,蒼白的臉色更顯虛弱。我想我必須想出辦法救她。在傭兵生涯裏,我經歷過無數的生死和血肉模糊,戰場上為了活命,自我救助的方法是常人無法想象。而現在,我必須要對她這麽做了。

我把上衣脫下,蓋在日本女人身上,又將羊皮坎肩的領角塞進她的嘴裏,要她緊緊咬住。然後,我讓蘆雅劃著一根火柴,舉在一旁配合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