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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洋和劉權看著羅醫生的手臂,一時無語。

“羅醫生,這是……”羅洋問。

“嗨,沒事,在我們這個醫院,醫生和護士在給病人治療中,是經常會遇到這種情況的。”羅醫生輕描淡寫地說,“趙順已經入院幾天了,暫時還不能脫離隔離區,他的病情有好轉,但精神壓力似乎很大,自我強迫的症狀比較明顯,常常會出現幻視幻聽,而且病情會有反復。這個時候,你們暫時還無法探視。”

羅洋和劉權點了點頭。

“趙順就拜托給您了,他是我們單位的優秀幹警,也是我們的好大哥,需要做什麽,您盡管說,我們一定盡力而為。”羅洋說。

“是,趙順現在這樣,從根上講,是讓工作給壓的。他這人有股子‘軸’勁,是個好警察,幹事不惜力,別人幹不了的案子他準能辦成,這一點不是每個警察都能辦到的。但有一點,他也從來不聽別人的勸告,不撞南墻不回頭。唉,你說這世界怎麽了,好人怎麽沒有好結果啊!”劉權感嘆。

羅醫生點了點頭。“你說的這些可以稱之為警察的精神,但在趙順的身上,同時也可說是症狀。患有強迫症的人就是這樣,因為是‘管狀思維’,所以一條道走到底,做事不會聽取別人的勸告,在精神上會強迫自己一直進行,這點連他本人都控制不了。”羅醫生喝了一口水。“他確實是個好警察,而且是個對工作很負責的警察。這些天他常常出現幻視幻聽,你是叫劉權吧?”羅醫生突然問。

“是啊,是我。”劉權詫異。

“嗯,你們戰友的感情深厚,趙順總把我們當成你,一邊叫你的名字,一邊說那些案子,什麽公司啊,貸款啊,我們也聽不太懂。還總是提另外一個人,也是你們同事吧,好像叫,叫任毅。”羅醫生說。

任毅!劉權臉色突變。幾秒鐘的時間很短,但在劉權感覺,卻是種拉長了的空白,一種揪心的緊張和壓迫感占據了他的身體。但劉權畢竟是個老警察,他穩了穩情緒,輕輕搖了搖頭。“唉,趙順啊,這時候還想著案子。”劉權嘆息。

羅洋一言未發,但劉權這幾秒鐘的所有表情變化都沒逃過他的雙眼。

在兩人離開醫院的兩個小時後,劉權又趕了回來,他匆匆找到了羅醫生。

“趙順都跟你們說了什麽?”劉權問。

羅醫生看著劉權,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