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友情紅火火(第2/4頁)

“美得你,”倪可欣笑著說:“還記得《滕王閣序》,不錯呀,我還以為你只認識外國字母了呢。”

“那哪能呀?咱是中國人呀。不能斷了根忘了本呀。”張雨齊說著端起了杯,跟倪可欣碰了一下,說,“我沒喝酒就已經沉醉在這幸福的旋渦裏了,一會兒喝多了,再醉臥在裏屋那溫暖的被窩裏,那是多麽美妙的人生呀。”搖晃著腦袋,一副陶醉的樣子。

倪可欣也端起杯子,與張雨齊碰了一下,不懷好意地笑著說:“噢,原來張大少爺那麽喜歡窩呀,沒事,旋渦被窩外,樓下張大爺家陽台上還有個狗窩呢,你喝多了可以去那裏窩著去。”

被倪可欣搶白了兩句,張雨齊老實了,不過,一動筷子,他又禁不住贊嘆起來:“可欣,說良心話,你做的菜真是好吃,太好吃了。”

倪可欣笑靨如花,說:“這句話我愛聽,我從小就做飯,這些菜都很簡單,對我來講都是毛毛雨啦,張大公子別笑話。”

“你從小就做飯?可欣,還真是,你好像很少提起你家裏的情況。”張雨齊好奇地問。

倪可欣喝了一口酒,說:“哎,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山裏的孩子,我家很貧困,父母靠種地供我和弟弟上學,我們那裏地少,糧食不值錢,我初中時就要退學了,後來是王大力叔叔資助,我才得以繼續讀書,並考上了大學,我弟弟也考上了大學。我們倆工作了以後,我跟父母說起過王叔叔的情況,我父母說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所以,我父母由我弟弟贍養,我賺的錢一部分我自己用,一部分去付王叔叔的醫藥費和托養費。”

“啊?王大力不是資助了好幾個孩子嗎?那些人呢?他們不管?”張雨齊很是吃驚,問道。

倪可欣搖了搖頭,嘆口氣,說:“據我知道的,有七個,可能還不止,但沒有一個再有聯系或者來看過他的,我聽說他都入獄了,還有人寫信到他家裏去質問為什麽好幾個月不寄錢了,耽誤了他家孩子上學等。人心叵測,你無法想象。”

“怎麽還能有這樣的人呢?喪盡天良呀。他沒有家人嗎?”張雨齊是個疾惡如仇的人,聽到這樣的事,很憤怒。

“哎,別提了。”倪可欣嘆口氣說,“他有老婆的,但他入獄之後就離婚了,房子也給賣了。王叔叔出獄是我接的,他已經那個樣子了,又沒有地方去,我要上班,也照顧不了他,只能把他送到康復醫院去。好人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讓人難受。”說著,眼圈就紅了。

張雨齊站起身,拿了面巾紙,遞給倪可欣,他站在倪可欣身後,摟著她的肩膀,輕輕地拍著。

倪可欣擦了擦眼睛,輕輕推開張雨齊,慘然一笑說:“別說我的事了,說起來怪難過的。咱們還是說點開心的事吧。”

“哪有什麽開心的事呀。”張雨齊坐下說,“並不是所有人都良心泯滅,至少還有你,還有你父母,都是有情有義的。可是你的負擔可真不輕呢。”

“我願意和你一起把車禍的真相搞清楚,也是想著能證明王叔叔的清白,他那樣的好人,怎麽可能為了三十萬塊錢去謀害與他無冤無仇的人呢?這裏面肯定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倪可欣一邊說著,一邊給張雨齊布了些菜。

“是呀,我也一直很撓頭,我們下一步從哪裏再查下去,我前幾天試探了我姑媽,她好像還確實不知道有陳慧春這個人。”張雨齊邊吃邊說。

“那真是越來越復雜了。陳慧春的確是劉總安排進來的,又確實與趙德秋有關系。董事長確實時不時給趙德秋匯款,趙德秋又確實是車禍那天該上班而沒去上班。你看,這一件接一件的,我覺得腦袋瓜子都不夠用了。”倪可欣皺著眉頭,扳著手指頭說。

張雨齊盯著倪可欣白皙的手指頭,伸手就攥住了,他眼睛看著倪可欣,沒說話。

倪可欣臉立即紅了。她試著拽了幾下,沒拽動。

過了幾分鐘,倪可欣說:“我去看看湯,要不,就該煳鍋了。”說著,甩掉張雨齊的手,進了廚房。

湯是蓮藕排骨湯,倪可欣給張雨齊盛了一大碗,給自己也盛了一小碗,熱情地招呼張雨齊,說:“嘗嘗,這蓮藕說是湖北的,你看,真是紅色的呢。”

張雨齊一邊微笑著看著倪可欣,一邊把手伸過去,還想去摸她的手。倪可欣俏皮地打了他一下,迅速把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後,說:“老老實實的,快喝湯,我費好大勁熬的呢。”

兩人一邊吃,一邊喝,一邊聊。

倪可欣喝了酒,兩頰已微微泛紅,更顯得嬌柔嫵媚,巧目顧盼之間流露出的萬種風情,讓張雨齊心旌蕩漾,但張雨齊所有的企圖所有的舉動,都被倪可欣笑著不露痕跡地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