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的不止是真相(第4/5頁)

張雨齊也開玩笑說:“這不是執行劉一璃閣下的指示嘛,你不讓背的呀,你要讓背,我就馱著你過來了。”

“馱著?你是豬八戒呀?”劉一璃剛想損張雨齊兩句,突然想到豬八戒馱媳婦,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改口,厲聲說道,“張雨齊,可欣姐可是你的上司,怎麽跟領導說話這樣沒大沒小的。”

三個人都早就知道她的小心思,看她這樣一本正經,都不敢笑,畢竟年紀大過人家,人家要請客,再去嘲笑她,就顯得不厚道了。

倪可欣反應快,她裝模作樣地瞪了張雨齊和劉一玻一眼,微笑著說:“一璃妹妹要請客,我光著腳也要來呀,還用得著你們拖?一璃,不理他倆,這裏有什麽好吃的,今天咱倆多吃。”一句話,就把劉一璃跟自己拉到一條戰線上了。

“就是,咱倆多吃,他倆看著。”劉一璃白了張雨齊一眼,立即又笑意盈盈起來。

劉一璃已經把菜點好了,就是還沒有上,她把點好的菜單給倪可欣幾個人看,讓他們再調整,酒卻是開了的,已經倒在醒酒器裏了。劉一玻瞥了一眼酒瓶子,立馬就“哎喲媽呀”,大張著嘴巴半天沒合上。

張雨齊看劉一玻的神情,就知道劉一璃肯定點了一款極貴的酒,就壞笑道:“心疼了?”

“何止心呀,肉都疼。”劉一玻哭喪著臉說。

大家一邊吃一邊聊。酒果然很好,口感醇厚,回味無窮,倪可欣不自覺地就多喝了幾杯。張雨齊和劉一玻因為車禍案事,心情受了影響,興致自然不是很高,話也就說得少。只有劉一璃,情緒飽滿,意興盎然,像堂吉訶德一樣執著而誠懇地向倪可欣推銷著她的哥哥。

“姐姐,我給你說呀,大面團子這個人呀,看上去好像松松懈懈對什麽都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是有遠大理想和抱負的,心氣特別高,可有雄心壯志了,是很有事業心和進取心的,這點跟大蒼蠅不一樣。大蒼蠅只想安閑自得,做個閑雲野鶴,他是真的與世無爭。”劉一璃說得鄭重其事,為了突出劉一玻,甚至不惜拿張雨齊來墊背。

倪可欣不忍心掃劉一璃的興,也只好有一搭無一搭地應和著她,就逗著她說:“他是沒的爭呀,凱文剛實習,還在我手下被我管著呢,他和誰爭去,跟胖劉爭?”

劉一璃非常可愛,她瞪大眼睛,吃驚地說:“你真的還不知道他是誰呀?不知道他跟董事長的關系呀?”

倪可欣雖然喝了酒,但腦子並不糊塗,張詠琳既然沒有跟她點明張雨齊是誰,她必須“不知道”才妥,而且,她也不能讓劉一璃在自己面前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免得將來在張詠琳面前尷尬。她靈機一動,說道:“我才不管他是與董事長有親戚還是與劉總有親戚呢?你想呀,咱們公司這麽大,跟老總們打招呼走後門進來的人肯定也有不少呀,誰知道哪個是真親戚哪個是假親戚呀?你也不能去找老總們驗證,對吧。所以呀,我只認一璃妹妹,其他人,說不定就是拉大旗作虎皮的,我都不認。”

倪可欣曲裏拐彎地說一通,本意其實是想告訴一璃,即使你說了張雨齊是董事長的侄兒,我也會當成是鬧著玩,不認賬。既然董事長想瞞著張雨齊的身份,自己就絕對不能提前知道,這樣的忌可不能犯。倪可欣不是個看風使舵的人,但在永惠好幾年了,早學得聰明乖巧,她心裏很清楚,劉家兄妹與張家是不一樣的關系,雖然董事長對她很信任,畢竟,她還只是公司裏的一個打工妹而已。

劉一璃話到嘴邊,立即就後悔了,虧得沒說張雨齊就是永惠的繼承人,要是倪可欣知道了,那她會不會又要惦記張雨齊了?自己努力撮合她與劉一玻這番心血不就白費了?所以,聽倪可欣說了一通親戚,她眼珠子一轉,趕緊轉了話題,說:“你不說親戚呀,我還想不起來,這一說,我倒是還想問劉一玻呢。”她沖著正歪著腦袋與張雨齊不知道嘀咕啥的劉一玻嚷道,“哎,大面團,問你呢。咱家有姓陳的親戚嗎?人事部的李玫說分公司有個叫陳慧春的人是咱家親戚,我怎麽不知道咱家有姓陳的親戚呀?”

“誰?”竟然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同時抻長脖子問,倒把劉一璃嚇了一跳。

“陳慧春呀,我問李玫了,說是耳東陳,智慧的慧,春天的春,一個男的,四十多歲,李玫說他表現可不好了,吊兒郎當的,在公司都六七年了,因為說是咱家老劉的親戚,人事部就一直容忍著他。我覺得這人肯定是假冒的,咱家什麽時候有過姓陳的親戚呀?”劉一璃一邊喝酒一邊解釋說。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呀,她哪裏會注意到,說出“陳慧春”三個字的時候,身邊的三個人都相互會了一下眼神,耳朵全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