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4/5頁)

“你說的都是些什麽啊?”奧利弗夫人問。

“這跟其他的模式有無關聯呢?我們還不知道。看起來似乎不可能但是也不一定。瑪麗·雷斯塔裏克是否無意中看到了一些對於那位姑娘來說會帶來危險的文件呢?”

“不要跟我說,這些事又跟間諜或是什麽事情有關聯吧。”

“我不是跟您說了嘛,我只是在猜測。”

“您自己說過老羅德裏克爵士是個老糊塗蛋。”

“問題不在於他是不是糊塗。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一位有些分量的人物。他經手過一些重要的文件,有很多寫給他的重要信件。當戰時的信件在失去其重要性之後,可以由他自己保存。”

“您所說的戰爭早就是很多年前的舊事了。”

“確實是的。但是過去發生的事並不會因為年代久遠就被徹底抹去。新的聯盟結成了。公開演說總是批駁這個,否認那個,各處散播謠言。假如仍舊存留有某些人物的信或是文件,這會改變某些對於戰爭人物的設定。我沒有告訴您任何事,我只是做一些推測。據我所知,這些推測在過去都是真實發生過的。由於它們極度重要,這些信和文件應當被銷毀,不然就會流入一些外國政府的手中。擔任此項任務的人,有誰能比那位年輕美麗的秘書小姐合適呢?她輔助老邁的爵士整理資料撰寫回憶錄。現今人們都喜歡寫回憶錄,人們無法阻止他們這麽做!假設就在那個能幹的秘書小姐做飯的那天,那位繼母在她的食物裏吃到了一些毒藥呢?假設是她想要將它嫁禍給諾瑪呢?”

“你真是異想天開。”奧利弗夫人說,“歪理邪說,依我看來。我的意思是你說的這些事都不可能發生。”

“就是這樣啊。這裏面包含太多的模式了。哪個才是正確的呢?那個名叫諾瑪的姑娘離開了家,去往倫敦。您跟我說,她作為第三個女郎,和另外兩個女郎合租一間公寓。那麽我們又有了另一種模式。那兩個女郎對她來說是陌生人。但是接著我又了解到了什麽呢?克勞迪亞·瑞希-何蘭是諾瑪·雷斯塔裏克父親的私人秘書。這裏又出現新的聯系。這只是碰巧嗎?抑或是隱藏在其他的模式之後?那另外一個女郎,您告訴我,是做模特的,與那個您稱之為‘孔雀’的小夥子熟識,而那人又愛著諾瑪。又是一個關聯。更多的關聯。至於那個大衛,那只孔雀,在整件事中又起了什麽作用呢?他愛上了諾瑪嗎?看起來是這樣的。她的父母不喜歡他,正是指明了這種可能性和自然性。”

“克勞迪亞·瑞希-何蘭是雷斯塔裏克的秘書這件事真是古怪。”奧利弗夫人若有所思地說,“我應該想到,她不管做任何事,都是如此高效。或許就是她把那位住在七樓的女人推下去的。”

波洛慢慢向她這邊轉過身。

“您在說什麽?”他質詢道,“您在說什麽?”

“就是在公寓裏有一個人,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從公寓七樓自己跳了下來或是被人推了下來。”

波洛很嚴肅地提高了嗓門。

“而您從未告訴過我!”他斥責道。

奧利弗夫人吃驚地盯著他。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我問您是否知道一樁死亡。這就是我的意思。一樁死亡。而您說您不知道什麽死亡案件。您只是想著試圖下毒的事。其實早就發生了死亡事件。一場發生在——那地方叫什麽名字來著——的死亡?”

“博羅登大樓。”

“是的,是的。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那次自殺事件嗎?或是什麽別的叫法?我想,是的,我想是發生在我去那裏之前的一星期。”

“好極了!您是怎麽打聽到這件事的?”

“一個送奶工告訴我的。”

“一個送奶工,真的嗎?”

“他只是跟我搭話。”奧利弗夫人說,“聽起來真是太慘了。是在白天,我想是在淩晨時分。”“她的名字是什麽?”

“我不知道,我想他並沒有提起這個。”

“是年輕人,是中年人,還是老年人?”

奧利弗夫人思索著。“嗯,他沒有說她確切的年紀。五十多歲,我記得他是這麽說的。”

“現在我想,那三個姑娘中沒人認得她嗎?”

“我怎麽知道?沒人再說過那件事。”

“您就從未想過要告訴我嗎?”

“是的,確實,波洛先生,我想不出這跟我們接手的這件案子有什麽關聯。好吧,我想這可能有關系,但是沒人這麽說過,也沒人這麽想過。”

“但是就是這樣的,裏面是有聯系的。那個名叫諾瑪的姑娘住在那幢公寓樓裏,某一天有人自殺了(對於這個,我想大多數人都會這麽認為)。也就是,有人從七樓的窗戶摔下來,死了。那麽接著發生了什麽?幾天後,那個諾瑪在您參加的那次聚會中聽您提到我之後,就自己來到我這兒,告訴我她恐怕自己可能犯了謀殺罪。您還不明白嗎?一樁死亡,死亡發生之後沒多久就有人認為自己可能犯了謀殺罪。是的,這一定是一樁謀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