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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有另一個想法。”波洛坦白道,“告訴我,醫生,我們假設阿斯特韋爾爵士夫人自己犯下了這樁罪行,她能在催眠中說謊嗎?”

醫生吹了個口哨。

“這就是你所想的?阿斯特韋爾爵士夫人是兇手,嗯?當然……有這個可能,在此之前我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她是最後一個和死者在一起的人,那之後就沒有人見過活著的爵士了。至於你的問題,我傾向於……不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阿斯特韋爾爵士夫人會帶著很強的精神警戒進入催眠狀態,會對她自己的罪行只字不提。她會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但她會在某一點上保持沉默。不過我沒想到她如此堅持特裏夫西斯先生是有罪的。”

“我明白了。”波洛說,“我並不確定阿斯特韋爾爵士夫人是兇手,這只是一個想法,僅此而已。”

“這是個有趣的案子。”沉默了一會兒,醫生說,“假設查爾斯·萊弗森是無罪的,那可能性就太多了:漢弗萊·內勒、阿斯特韋爾爵士夫人,甚至可能是莉莉·瑪格雷夫。”

“你還漏了一個人。”波洛安靜地說道,“維克多·阿斯特韋爾。據他自己說,他坐在房間裏,開著門,等查爾斯·萊弗森回家。但關於此事我們只有他的證詞,你明白了嗎?”

“他是個暴脾氣,對吧?”醫生問,“是你跟我說過的那個人吧?”

“是的。”

醫生站起身來。

“我該回城裏去了。你會把之後的進展告訴我的吧。”

醫生離開後,波洛拉鈴叫來了喬治。

“一杯大麥茶,喬治。我需要放松神經。”

“好的,先生。”喬治說,“我立刻去準備。”

十分鐘後,他為主人端上了一杯熱茶。波洛高興地聞了聞香氣,小口地喝著,大聲自言自語起來。

“世界各地的捕獵方式都不盡相同。抓狐狸的時候你要先放狗追,大喊大叫,努力地跟著跑,這是一場速度的對決。我沒有打過鹿,不過我知道獵鹿需要先匍匐一段很長的距離,長時間地趴著,我的朋友黑斯廷斯向我描述過。現在我們所要采取的手法,我的好喬治,這兩種都不是。讓我們想想家貓,它們守在老鼠洞邊,度過令人厭倦的漫長時間。什麽都不做,也不消耗精力,但——它們不會走開。”

他嘆了口氣,把空杯子放在杯托上。

“我先前讓你整理了只住幾天所需的行李。明天,我的好喬治,你回倫敦一趟,為我準備兩周所需的衣物用品帶過來。”

“好的,先生。”喬治說。如往常一樣,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