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的方向(第3/8頁)
2 假定那個團體真有二十三四個人,除了這十七名(雖然不是很確切)以外,其他人又在哪一站下車?
假設是2的話,最有可能的下車處就是名古屋站。因為在這一站下車的人很多,相當混亂,很容易脫身。回報的消息說名古屋站有五人下車,其實下車的人數應該更多。
“在名古屋站之前,有靜岡、濱松、豐橋、刈谷,他們倒是可以在這幾站下車。”搜查一課課長剛好來到項目小組,看著表格上的資料,表情嚴肅地說道。
“看來他們是分批下車的。因為這麽一來抵達終點站以後,比較不會引來注意。”項目小組的主任說道。
“不,不是這個因素。”課長反駁道,“那些人這樣做是為了返回東京。他們已事先拿下臂章,或許同時在名古屋站下車,但很可能在離東京最近的那一站下車。盡管分批下車,在小站仍會引起注意,所以早已預做準備,真是心思縝密啊。”
“可是,被扮成病人的瀨沼律師又在哪裏下車呢?”
“名古屋。人多容易蒙混過去。”
“不過,擡著擔架……”
“你還搞不清楚呀。怎麽可能讓他躺在擔架上呢?一來麻醉藥效已經退去,二來兩個壯漢即可強行把他架走,只要逃得出東京站就沒事了。瀨沼律師在這種脅迫下,大概也不敢吭聲。”
“這麽說,用不著的擔架,應該還留在火車上吧。”
“嗯,可以去查看一下。不過,還不至於到終點站的佐世保。”
課長的這番推測,在兩天以後被證實了。有民眾通報警方,有一副裹著布的擔架被丟棄在真鶴的海邊。這種擔架隨處都買得到,項目小組決定從制造商方面著手調查。
項目小組沒想到案情牽涉如此廣泛,非常驚訝,便火速派了三名刑警前往名古屋。
“律師調查的是什麽案子?是走私還是販毒?”
“不,瀨沼律師主要是擔任公司的法律顧問,這個有待查明。會不會是處理某公司遭惡意掏空的案子?”
這時候,恰巧兇嫌“山本”的肖像畫已經繪制完成,承辦人員把那張素描拿過來。
“噢,這家夥長得還蠻英俊的嘛。”課長說道,“可惜,長相沒什麽特征。”
“是啊。我是依照紅月酒吧的老板娘和小姐的描述制作的,只是面貌沒有顯著特征,繪制起來很費工夫。有的同事說弄得不像呢。”承辦人員說道。
課長用指頭敲了敲那張素描,嘖嘖地說:“這家夥現在會躲在什麽地方?”
二
九點左右,田村漲紅著臉來到龍雄的住處。
“喂,你沒出去呀?”
田村渾身充滿酒氣。
“噢,你心情很好嘛!”龍雄笑眼以對。
“我心情很好?”田村憤然地說著,猛地坐了下來。看得出他不怎麽高興。
“怎麽了?”龍雄問道。
“我跟我們副組長吵架了。”
“吵架?”
“嗯,他把我數落得滿頭包,我也不服氣地頂了回去,便到外面喝了幾杯,但還是怒氣未消,就來這裏找你了。”田村解開襯衫的紐扣,露出胸膛說道。
“你為了什麽事吵架?”
“他不讓我去名古屋。我再三要求,他就是不準。”
龍雄心想,原來田村是為了這件事悶悶不樂。他想象得出,田村聽完空姐的話,極力主張到名古屋附近的中央沿線調查時的奕奕神情,現在卻遭到部門副組長阻撓,必然是十分沮喪與泄氣。
“他為什麽不準你去?”
“簡直是個小氣鬼。他說,這種事交給名古屋分社的記者調查就行,沒有必要浪費公款出差。我告訴他,這麽重要的事情,我哪能交辦給分社的記者?他回答,最近報社厲行縮減經費政策,非緊急事件不得出差,必須充分利用分社的資源,必要時可由分社記者代行。這種做法怎麽可能采訪到什麽好新聞呀?!我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眼,胡亂預設立場,認為我是去遊山玩水。想到這裏,我就滿肚子怒火,氣得跟他大吵一架,然後就跑出來了。啊,真叫人掃興!”
說完,田村躺在榻榻米上,嘟著嘴巴,嘆起氣來。
龍雄見到這種情形,知道多說無益,便出言邀他:“喂,要不要去喝幾杯?”
“好啊,走吧。”田村立刻站起來,“這種時候,得喝個痛快才行。可是這樣不會耽誤你嗎?”
“不會啦,我原本就想到外面走走。”
龍雄起身後換上了西裝。對他來說,沒有比田村更重情義的好朋友了,在這種時候,至少應該陪他一個晚上。
他們來到新宿,連喝了兩三家酒吧。每次喝酒,田村都要把副組長臭罵一頓。
“再沒有像他那麽頑固的家夥了,而且這種人居然還負責編輯業務呢,真是令人笑破肚皮!”說完不久,田村又說,“像他這種做法,早晚會被同行淘汰的,到時候只有幹瞪眼的份兒。他媽的,眼看就要查出真相,他偏偏不讓我去,氣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