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的方向(第2/8頁)

總而言之,除了盡快找出瀨沼律師,沒有其他辦法了。

偵查重點放在遭綁架的瀨沼律師到底被囚禁在什麽地方,可是沒有任何線索。當天在附近的目擊者說,強行載走律師的車輛是大型轎車,若是這樣的話,很可能是自用車或租來的車,而不是路過的出租車。問題是,目擊者的說辭有時並不可靠,尤其是事件發生在夜裏,目擊者也可能將中型車錯看成大型轎車。毋庸置疑,專案小組對東京都內的出租車行做了全面性清查,還是徒勞無功,無人通報當天晚上看到那輛車經過,也沒有任何可靠的線索。

有關藏匿肉票的地點,出現了兩種說法。一說是肉票被拘禁在東京都內;另一說是肉票被帶到外縣市。剛開始,前者的說法頗具說服力,隨著時間推移,後者的說法越來越受到支持。

瀨沼律師的相貌不難辨認。因此,項目小組將律師的照片共復印了三萬張,分發到全國各地,另一方面,又在東京、上野、新宿、品川等車站,派駐多名便衣警察戒備。他們認為兇嫌暫時在東京都內潛伏,勢必會逃往外縣市。

盡管在東京都內進行的偵查行動幾近陷入瓶頸,但是項目小組並沒有因此放棄。近年來,派出所廢除了在轄區巡查戶口的制度,確實為偵查工作帶來了極大的不便。東京都內有八百萬人口,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尋一名失蹤者,無異於大海撈針。

當然,各火車站都有警力嚴加戒備。刑警們站在檢票口等處,留意每一個進出的乘客。

在東京車站執行勤務的那個刑警,換班後回到了項目小組,直到兩天以後,才跟同事們聊起某地方團體來東京觀光時,有團員突然生病一事。

“什麽?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走過來問這話的是坐在一旁的老刑警。

“那個來自鄉下的旅行團突然有成員生病,被其他人用擔架擡進車廂。”近視眼的刑警被老刑警的氣勢洶洶給嚇到了。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嗯,兩天前,二十八日。”

“笨蛋!你為什麽不早說?!”老刑警怒斥道。

項目小組打電話詢問東京車站的站務員,得知那名病人是被人用擔架擡著,經過小型行李搬運處的專用通道,搭乘電梯在站台上車的,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尤其又聽到照料病人的那群乘客,並沒有在目的地岐阜站下車,而是在中途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頓時大為驚慌。

(被耍了!)誰都會有這種感覺。

“他們都佩戴著真圓會的臂章嗎?”項目小組詢問站務員。

“是的。他們說是岐阜的真圓寺所組的旅行團,領隊是一名四十歲出頭的和尚,他還特地過來要求我們協助。”站務員回答。

“那個帶團的和尚有沒有留下地址和姓名?”

“沒有。因為他們未滿三十名,我們不予按團體客處理。”

“所以你們也不知道確切人數?”

“準確人數我不清楚,他說大概有二十三四人。”

於是警方找來了那班車的列車長。

“別著臂章的人,全是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那位病人躺在雙人座的座位上,毛毯一直蓋著半張臉,看起來好像睡著了,對面有兩名年輕人照料。不知什麽緣故,過了小田原站,他們全把臂章拿了下來。直到濱松站之前,他們都還在車上。不過,從尾張一宮站發車時,我又去看了一下,那裏已經坐滿了其他乘客。那班列車原本就很擁擠,一有空位,站著的乘客馬上就會坐下。那些乘客在中途的哪一站下車,我實在不清楚。雖說我也擔心那位病人的情況,但手邊還有其他事要忙,就沒再走到那節車廂了。”列車長搔著頭說道。

後來,項目小組打電話到岐阜查詢,發現不論是岐阜市區或岐阜縣內,都沒有真圓會這個團體,最近也沒有什麽旅行團到東京觀光。這種情況,正如項目小組的預料。

項目小組由此判斷,綁走瀨沼律師的這夥歹徒,背後的成員為數不少,光是在火車上同行的人就有二十三四人。他們佯裝是外地來的旅行團,把律師迷暈扮成病人,避開一般檢票口,擡著擔架改走小型行李搬運處,顯然是早有預謀,又算準那裏是警戒的死角。

項目小組詢問各車站,四月二十八日的南下“西海號”列車上,持有岐阜站車票的乘客,中途有多少人下車,每站的答復稍有差異:

靜岡站三人、濱松站二人、豐橋站四人、刈谷站三人、名古屋站五人。總共有十七個人,尚差幾名。不過,中途下車的乘客不收票,僅憑站務員的記憶,難免有所誤差。

有關這個誤差,專案小組得出兩個結論:

1 那個團體果真有二十三四名成員嗎?列車長自信地說有二十幾個,實際人數還是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