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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朗回憶起明人房間的玄關處有一個很大的鞋櫃。

“那麽,你剛才會在那座房子的附近出現是因為……”

“我是坐勇磨先生的車來的。各位在搜屋的時候,我一個人可無聊了。雖然勇磨先生很快就拿著那份報告書回來了,但沒多久又收到楓小姐的信息,說哥下車後又走著去了那座房子。我們奇怪是怎麽回事,於是也回來了。”

所以勇磨才會出現在剛才那個地方嗎?伯朗恍然大悟。

“你聽到了我和那個人……兼巖憲三的對話嗎?”

“我是實時聽到的。楓小姐有兩部手機,其中一部一直都保持和我通話的狀態。所以,《寬恕之網》的事,還有媽媽去世的真相,我都聽到了。”明人嘆了口氣,“真是讓人難受的內容。”

“有一件事你得告訴我,關於小泉那座房子的事。你早就知道那座房子還留著吧?”

“嗯。”明人承認道。

“畢竟是我拜托,說希望能留下那座房子的。我覺得某一天要對殺人案立案的時候,它可能會有用。而老爸也覺得留下這座房子比較好。不過他的理由和我的完全不一樣,老爸說,那座房子裏有對媽媽十分重要的東西。當時我也不懂他在說什麽,大概老爸知道《寬恕之網》的事,覺得它被藏在那房子裏的某個地方吧。”

“為什麽你們要隱瞞那座房子還在的事?還偽造了變成空地後的照片?”

“那是因為……”明人攤開雙手,“真兇可能就在身邊啊。我們假裝房子被拆除,是想讓他放松警惕。雖然不是不相信哥,但這種事就要做得徹底才行。”

“徹底被你們騙了。”

“但如果哥一直都不知道那座房子還在,那麽這次的調查就不會有進展,所以楓小姐就引導著哥找到了那座房子。”

伯朗吃驚地盯著楓看:“是這樣的嗎……”

“對不起。”她再次低下頭。

“為了讓調查能有進展,就必須把我知道的所有事全都讓哥哥知道。向哥傳達包括老爸曾經研究學者綜合征的事在內的各種信息,也是她的工作。”

伯朗回憶起第一次去青山的公寓時的情景。

“這樣一來,許多事情就都說得通了。”

“我能解釋的差不多就是這些,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被明人這麽一問,伯朗思考了一下,但很快搖頭說:“現在沒有。或者可能有,但現在想不起來,畢竟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也是。”明人說著站起身。

“我接著要和警視廳的人開會,就此告辭。我想哥還有很多事情想問楓小姐,就把她留給你啦。”他說著對楓使了個眼色,“那麽回頭見。”明人說完走出了房間。

房間裏只剩他們兩個,楓還是站著,她有些不自在地垂著頭。

“坐吧。”伯朗說。

“好。”楓遲疑了一下,然後回答,“失禮了。”說完,她坐到了剛才明人坐過的地方,但還是沒有擡起頭。

女警察的制服很簡樸,裙擺很短,而且她還穿著絲襪。即使這樣,伯朗還是無法忽略她的性感。因為他太了解她光著腿是什麽樣的,也知道她身穿合適的衣服時會有怎樣的曲線。

“那個,”伯朗開門見山地說,“首先我要說,我非常吃驚。”

她點頭道:“對不起。”

“不客氣地說……怎麽說呢?我被你……耍得很徹底。”

“對不起。”

“我以為你是明人的妻子,對你各種照顧,也擔了不少心。”

“對不起。”她還是低垂著頭。

“你把頭擡起來,我沒有生氣。”

楓惶恐地擡起頭。彼此的目光才對上,伯朗就別開了視線。他很清楚害臊的其實是自己。

他看了楓的左手一眼,無名指上的戒指不見了。

“那枚蛇戒呢?”

“那是為了人設而準備的小道具。”

“是嗎?”

聽到她這麽幹脆的回答,伯朗感到沮喪。回頭想到自己曾對那人設如此傾心,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雖然我想問你的問題很多,但首先還是問我最想知道的事吧。”伯朗調整了呼吸後說,“全都是在演戲嗎?”

“是的。”她先是頓了頓,才回答道,“是演戲,我不是明人先生的妻子。”

“你想明人哭了的時候也是在演戲?”

“是的。”

“真是厲害。”

“因為這是任務。”

“給我的那一耳光呢?那也是出於任務而演的戲?”

楓沉默了,她微微側著頭,仿佛正在自己問自己。

“到底是怎樣?”伯朗再次追問時,楓的目光直直地迎向了他。

“潛入調查員,”她開始講述,“被要求做到隨機應變地應對各種突發情況。雖然最終目的是破案,但不同場合下優先考慮的事不一樣。最糟糕的情況是被懷疑,這是要想方設法避免的,而不被懷疑的最好辦法,就是完全進入角色。這一次,我就徹底成了明人先生的妻子。我沒有思考過如果是他的妻子應該會怎麽做,因為我就是他的妻子,而我所有的行動也都是如此。我覺得那個時候……在打你臉的時候,我應該也是這樣的狀態。我之所以要說我覺得,是因為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有時候,我們是憑本能行動的,如果不這樣就會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