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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是誰想監禁你?”

“警察問過我一樣的問題。他們問我對犯人是誰有沒有頭緒。我回答說沒有。於是警方就確定了綁架監禁的詳細計劃,用郵件發送給了‘協調人’。他們計劃監視目標的行動,在目標外出時數人齊上,把目標綁上小貨車,然後關到事先準備好的位於郊外的獨門獨戶的隔音室,二十四小時看守。他們好像還發送了小貨車和獨門獨戶房子的照片。對方因此才放心,把工作委派給他們。至此警方確認‘協調人’是認真的。問題是,要怎麽才能查明他的真實身份。警方提出的計劃是,讓我假裝已經被綁架後監禁,然後觀察對方的行動,還問我這樣是否可行。”

“然後你就同意這個提議了嗎?”

“我是有條件的。”明人說,“雖然想不出誰要監禁我,但我不認為和老爸死期將近的事無關。原本知道我即將回國的人就只有親戚,這樣一來,‘協調人’很可能就在這些人裏面。這麽一想,我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假說,應該說是我長年抱著的疑問再次冒頭。哥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麽事吧?”

“媽媽的死因嗎?”

“是的。”明人說。

“自從媽媽去世以後,我一直都沒辦法信任身邊那些包括親戚在內的人。我一直都懷疑媽媽是被人殺害的。所以我覺得這次的事可能也和媽媽的事有關。雖然這只是我的直覺,但我很確信這一點。於是我告訴警察,我可以協助他們假裝被綁架監禁,但我希望他們能再次調查我媽媽的死因。警察雖然表現出了興趣,卻沒有立刻答應我。畢竟那已經是十六年前的事,問題在於要怎麽調查。”

明人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時機真是太巧了。”明人愉快地睜大眼,大聲說,“請進。”

門開了。一名身穿制服的女警察走了進來:“我來晚了。”

聽到她的聲音,伯朗仔細端詳著她的臉,然後,大腦在瞬間變得一片空白,他唰地站起身:“咦?”

女警察正是楓。

她對伯朗露出害羞的微笑:“你好,大哥。”

“我剛要說到你。”明人對楓說完,又轉向伯朗,“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警方在為調查方法而犯愁,因為幾乎沒有可以被稱為物證的東西。為了查明真相,就必須有人打入相關人員的內部。討論到最後,他們選擇了日本警察很少會采用的潛入調查。而且,是讓女警察扮演我的妻子後潛入,這簡直是前所未聞的調查方案。當我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

“我第一次聽到任務內容的時候也很吃驚。我覺得上司的腦子壞掉了。”楓站著說,“雖然我扮演過女公關或者賽車皇後,但扮演別人的妻子可是第一次。聽到他們的解釋——兇手很有可能是自己人,這麽做是接近真相的最好手段後,我也就同意了。”

伯朗搖頭道:“這是什麽事……”

“給哥添麻煩了。起初我有提過就告訴哥一個人真相,但被告知不行。”

“盡量減少知情者是潛入調查的鐵則。但因為必須取得手島先生的幫助,所以我也很難受。對不起!”即使身穿制服,楓還留著螺旋小鬈發,此刻她態度誠懇地低下了頭。

“那個自然也是假的吧?明人寫的那張‘我有一點兒事要出門’的字條也是假的吧?”

“因為我覺得,如果沒有那麽一張字條,手島先生會對警方的不作為產生懷疑。”

“的確是因為有了那張字條,我才會接受你的說法,完全被騙了啊。”

“不好意思……”

“也就是說,”伯朗看著明人,“你還是單身?”

“是的,我工作很忙,沒空交女朋友。我是一個人從西雅圖回來的。”

“是這樣啊。但是不對啊,如果是這樣就講不通了。那個是怎麽回事?勇磨說他在當地進行了調查,確認你是和新婚妻子一起回國的。”

明人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楓繼續往下說。

“他什麽都知道。”她說,“他在當地調查,確認明人先生還是單身後,就來逼問我。潛入調查的身份暴露的時候有兩種應對方法,一立刻消失,二請求對方協助。我和上司商量之後選擇了後者。所以我把一切都告訴了勇磨先生。當然,我們也沒有排除他就是‘協調人’的可能性,但這是在多番考慮後的選擇。”

“他就很聽話地幫忙了?”

楓點頭道:“他說為了親戚可以兩肋插刀。”

伯朗低下頭,想起自己對勇磨說過很多過分的話。

“昨天我們三個人正在制訂今後的作戰計劃,”明人說,“就在我房間裏,然後被哥的突然到來打亂了手腳。勇磨先生也就算了,我還不能被人發現。於是我趕緊躲進鞋櫃,又趁哥和勇磨爭吵的時候偷偷從玄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