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證據(第2/4頁)

“那麽你呢,奧伯曼小姐,”警官突然轉臉面向護士,打她個措手不及,“你也認為那個人是傑尼醫生嗎?”

“是的……是的,先生,”她紅著臉吞吞吐吐地回答道,“跟……跟拜爾斯醫生的理由一樣。”

“嗯……”老警官咕噥了一聲,轉身看了看正盯著地面的傑尼醫生,“醫生,麻煩你告訴我,”老人繼續說道,“你的病人是否目擊到了傑尼醫生?那時他的神志是清醒的嗎?”

“我估計,”醫生支支吾吾地說,“他也許有可能見到了傑尼——傑尼醫生進房間,因為那時候他臉正對著門,還沒有被麻醉。但傑尼醫生出來的時候他肯定沒看到,那個時候他已經被麻醉了。”

“你的病人是誰?”

拜爾斯醫生的嘴唇湧出一抹笑意。“我估計你對他很熟悉,奎因警官,是邁克爾·卡德希。”

“誰?什麽!‘大麥克’!”老奎因驚叫道。在場的所有警察都緊張了起來,老警官雙眼眯縫著,若有所思。

他突然轉過身來,喊來一名警察。“利特,我記得你跟我說,大麥克去芝加哥了。”他的齒間蹦出這句話,“你還真是異想天開啊!”他轉過臉來望著拜爾斯醫生,“大麥克現在去哪兒了?”他問道,“在哪個房間?我要見見這個遊擊隊員!”

“他現在正在三樓的三十二號私人病房,警官。”醫生回答,“但你現在去見他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他現在已經沒知覺了,先生——他們剛把他從手術室擡出來。是B手術室,喬納斯醫生主持的手術。你的人找到我的時候,手術剛結束。他現在還在私人病房裏待著,幾個小時內是醒不過來的。”

“約翰遜!”警官點了個名,一位沒精打采的手下跑了過來,“到時候你記得提醒我一下,我要問大麥克一些問題。他現在還暈著呢,知道嗎?到時候有得玩了。”

“拜爾斯醫生,”埃勒裏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在麻醉室工作的時候,是否聽到過這個房間傳來任何談話的聲音?你能想得起來嗎?奧伯曼小姐,你呢?”

醫生和護士兩人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兒,拜爾斯醫生坦誠地看著埃勒裏。“啊哈,真有趣,”他說,“我們確實聽到了普萊斯小姐對傑尼醫生喊的話,記得是說她馬上就準備好了,或者是類似意思的話。我還記得我對奧伯曼小姐說過,那老家夥——我是指傑尼醫生——經常發脾氣的,今天一句話也沒有回。”

“啊!那麽說來,傑尼醫生在房間裏的整個過程中,你既沒有聽到他問一句話,也沒有聽到他答一句話?”埃勒裏迅速跟進。

“是的。”拜爾斯醫生說道,奧伯曼小姐也跟著點了點頭。

“那你是否記得聽到門開關的聲音,還有一個聲音說‘抱歉’?”

“我想我應該沒聽到。”

“好的,那奧伯曼小姐,你呢?”

“我也沒聽到。”

埃勒裏對著老警官耳語了幾句。老警官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他向一位長得酷似北歐大漢的虎背熊腰的警探招招手。“海塞!”警探聽到點名聲,應聲過來。“去把這件事給我查清楚。去手術室裏,問問那邊所有的醫生、實習生和護士,有沒有人在十點半到十點四十五分之間往手術準備室探過頭。如果有,就把他帶到我這兒來。”

警探立即前去完成這項任務,而同時,老警官也揮手送走了拜爾斯醫生和奧伯曼小姐。傑尼眼神陰郁地望著他們離開。埃勒裏偷空跟父親聊了幾句。接著門開了,進來一位黑發閃族[1]年輕人,穿著跟其他醫院工作人員一樣的白大褂。海塞領著他進入了房間。

“這位是古爾德醫生,”海塞言簡意賅,“就是他。”

“是我,”年輕的實習醫生立即對著老警官報告,“我把頭伸進那扇門——”他指著西走廊的那扇門說,“大概十點三十五分的時候,我記得。我當時是打算找唐尼醫生問病例的問題。當然,我立即發現唐寧醫生不在那兒——我開門的時候就發現了——所以我道了個歉,關門離開了。”

埃勒裏身子往前一靠。“古爾德醫生,你把門推開有多寬,還記得嗎?”

“呃,大概一英尺總有吧——剛夠我探頭進去。怎麽了?”

“那,”埃勒裏微笑道,“你看到屋裏有誰?”

“某個醫生吧——我不知道具體是哪個。”

“你怎麽知道那人不是唐寧醫生?”

“唐寧醫生個子瘦高,那個人個子不高,還有點壯實——肩膀的形狀也不像啊——我不知道是誰,但肯定不是唐寧醫生。”

埃勒裏擦拭著單片眼鏡。“那個醫生是以什麽姿勢站著的?——告訴我,在門口的時候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他背朝著我,彎腰面向輪床,身體正好嚴嚴實實地擋住了輪床,我看不到他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