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帽子問題越來越大(第2/5頁)

奎因趕忙回到劇院後面,潘澤爾正在那兒緊張地踱來踱去。“潘澤爾,我們要在這兒忙活幾個小時,我考慮不周,沒多帶人手。我不知你能否幫個忙……我現在需要靜下心想點兒事——只占用你一點點時間,但對我幫助很大。”

“當然可以,警官!”小個子經理回答,“非常樂意效勞。”

警官咳了一聲。“請別以為我把你當成跑腿之類的,老夥計,”他歉意地解釋,“但我需要這樣的人:在搜查這類東西方面受過訓練——同時我還需要地區檢察官手下幾個人的重要資料,他們在市中心調查本案的其他方面。你可否幫我帶張便條給其中一位名叫克羅寧的人——並且帶回他給你的包裹?真不好意思讓你做這事兒,潘澤爾,”他低聲道,“但這事太重要,我不能輕易相信一個普通的送信員,而且——煩透了!我處於困境。”

潘澤爾輕快地一笑。“不必多說了,警官,我聽候你的吩咐。如果你要寫便條,我辦公室就有紙筆。”

兩人回到潘澤爾的辦公室。五分鐘後,他們返回觀眾席。潘澤爾手裏拿著密封好的信,匆匆走到街上。奎因目送他離開後,嘆了口氣,轉向埃勒裏。埃勒裏坐在菲爾德被害的椅子扶手上,仍在對著鉛筆所畫的圖思忖。

警官低聲對兒子耳語幾句。埃勒裏笑了,用力拍了拍老人的後背。

“兒子,我們采取行動,怎麽樣?”奎因說,“我忘了問潘澤爾是否已通知那個菲利普太太了。不過我猜他通知了,否則他會說的。她到底在哪兒呢?”

弗林特正和另兩位偵探大費周章地搬除防水帆布罩,奎因招手示意他過來。

“今早我就讓你做做流行的彎腰運動吧,弗林特。到樓上忙活去吧。”

“今天我要找什麽呢,警官?”這位身材魁梧的偵探咧著嘴笑道,“因為我希望運氣比周一晚上要好些。”

“你要找的是一頂帽子——一頂精美、有光澤的帽子,時髦人物戴的那種,孩子。”警官鄭重地說,“但如果你見到其他東西,大聲叫我!”弗林特快步跑上通向樓上的大理石寬樓梯。奎因望著他的背影,搖搖頭。“恐怕這個可憐的小夥子注定要讓咱們再次失望了。”他對埃勒裏說,“但我必須確保樓上沒有任何東西——保證周一晚上守在樓梯口的引座員米勒說的是實話。加把勁兒,懶蟲。”

埃勒裏不情願地脫下外套,將小冊子塞進口袋。警官扭著身子脫下寬大衣,領著兒子走到過道。他們開始並肩搜索觀眾席盡頭的樂池。他們在那兒一無所獲,於是又手腳並用地爬出來,再次進入正廳前排座位。埃勒裏在右側,父親在左側,開始對劇院場內進行緩慢、有條不紊的徹底搜查。他們擡起座位;警官神秘兮兮地從胸袋裏掏出一根長長的針,試探性地刺進長毛絨墊,又跪下來用手電筒照著檢查每一寸地毯。

兩名偵探已把防水帆布罩卷起,在警官的簡短指示下,開始搜查包廂,每人負責劇院的一側。

半晌,四人都在默默做事,只有奎因警官稍微吃力的呼吸聲打破寂靜。埃勒裏的工作非常迅速高效,老人較慢。完成一排的搜查後,他們在中部附近會合,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搖搖頭,又繼續進行。

潘澤爾離開約二十分鐘後,聚精會神搜查的警官和埃勒裏被電話鈴嚇了一跳。在劇院的一片寂靜中,清晰尖銳的電話鈴顯得格外刺耳。父子倆茫然地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接著老人大笑,步履艱難地朝潘澤爾的辦公室走去。

很快,他面帶笑容地折回。“是潘澤爾,”他說,“他去了菲爾德的辦公室,卻發現是關著門的。難怪——現在才八點四十五分。但我交代他一直等到克羅寧來為止。不需要多長時間了。”

埃勒裏笑了,兩人又開始工作。

十五分鐘後,就在兩人即將完工時,前門開了,穿著一身黑衣服的小個子中年婦女站在耀眼的弧光燈下眨著眼睛。警官連忙站起來,向她迎去。

“你是菲利普太太吧?”他親切地叫道,“你這麽快就來,太好了,夫人。我想你知道我就是奎因吧?”

埃勒裏難得地帶著笑容走上前,真心實意、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菲利普太太是位討人喜歡的老婦人,個子不高,慈眉善目。她那一頭銀發與和善的神態立刻贏得了奎因警官的好感,他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士情有獨鐘。

“我當然知道奎因先生,”她伸出手說,“他周一晚上對一位老太太非常體貼……我原本還擔心你得等我呢,長官!”她轉向警官柔聲道,“潘澤爾先生今早派人給我捎了個口信——你知道,我沒電話。我以前也是個演員……我就盡快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