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牛姓女孩(第3/8頁)

貝樂和歷曉天只能將沙發上的被褥、衣服都通通搬到床上。等他們坐下後,那女人問道:“你們剛才說,有人也在那橋邊出事了?是誰?”

貝樂和歷曉天一齊朝葉韻看過去。

“是她同學。”歷曉天道。

“她在一個月前掉下河死了。阿姨,她也姓牛。”葉韻道,“她叫牛倩。’

女人哦了一聲,又道:“你同學跟我女兒差不多大吧?”

“牛倩十五歲。”

女人盯著葉韻的臉,發了一會兒呆,才開口:“我說啊,這事情是有點玄乎。我也是後來聽人說的,他們說那橋附近有鬼怪出沒,專吃少女的腦子。牛琳也不知是怎麽的,會跑到那裏去,這下就倒了黴了。早知道,我該好好管管她。也怪我,我身體不好,到了晚上就渾身沒力氣,管不了那麽多,家裏又有很多家務,我哪有力氣想別的。早知道,是該好好管管她,可我老了。”她嘮嘮叨叨地說著,聽得歷曉天不耐煩了起來。

“阿姨,警察怎麽說?找到兇手了嗎?”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兇手?”女人警覺地瞄了他一眼,說道,“什麽兇手?牛琳是自己跳河死的,怪得了誰啊!警察第二天就告訴我,事情結了。”

“自己跳河?”

聽到這裏,他們三人禁不住面面相覷。

“沒人約她出去嗎?”葉韻問道。

“約她?哎,哪有的事!”女人將一塊醬瓜放進嘴裏,吧哪吧哪嚼了一陣,“她是想不開才跳的河。她不想轉學去西安,這孩子!唉!我也是為了她好!她怎麽就這麽傻!唉,早知道她有這念頭,我一定會好好勸勸她!可她什麽都沒跟我說!”

“她要轉學去西安?為什麽?”貝樂問道,“是因為您要去西安生活了嗎?”

女人沒有否認。

“在這兒當個收銀員,有什麽前途?你們看,每天就吃點鹹菜蘿蔔幹,這叫什麽日子?”她用筷子把飯碗敲得當當響,“所以我跟她說,你媽現在想通了,留在S市受苦,倒不如去別的地方享福。人家給她學校都已經聯系好了,下學期就可以去了,可是你看。唉!這孩子就是死心眼。”她又長嘆了一聲。現在,歷曉天覺得她的嘆息跟心情可能沒多大關系,她這麽長籲短嘆很可能只是一種習慣。從她的話裏不難聽出,她已經準備跟一個西安人結婚,並且打算好在那裏安家落戶了。所以,打定主意準備開始過新生活的她,可能絲毫都不關心女兒的真正死因。

屋子裏安靜了幾秒鐘。

“阿姨,牛琳那天是從家裏直接去到小庭橋的嗎?”過了會)L,貝樂打破沉默問道。

“她嗎?大概是吧。我不知道。我下班之後回到家,那時候都快十點了。我回家時,看見她不在,我想她可能去同學家了,也沒多想就睡了。幹了一天活,我早就累得說不出話來了,我身體也不好。”她指指五鬥櫥上的一排藥瓶”“我每天都在吃藥,一吃那藥。我就頭暈,頭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她那天有沒有跟您說過,她要去哪裏?”

“沒說過。這孩子內向,平時很少說話。自從她爸爸去世之後,她就變成這樣了,我也拿她沒辦法。”

“您說是她自己跳的河?”貝樂又問。

“沒錯,就是她自己跳的。唉!”她又嘆了口氣,緊接著還咳嗽了一陣。

“那她有沒有給您留下什麽話?”

“沒有。”女人似乎很沮喪,她搖搖頭輕聲道,“她在怪我,我明白。”

“可是阿姨,就算是牛琳自己跳的河,她又為什麽要選擇小庭橋?”貝樂道。

“對啊,”歷曉天也插嘴道,“小庭橋離你們家這麽遠,難道你們附近就沒河了嗎?”歷曉天知道這話有點難聽,可他就是忍不住要問。

“阿姨,你們過去住在小庭橋附近嗎?”貝樂問。

牛琳的母親愣住了。

她神情木然地看著他們兩人,隔了老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說起來,過去,我們是有一陣住在那附近。後,後來我們家的房子拆了才搬到這裏來的。她大概是懷念過去的生活吧,唉,這孩子。”說到最後,女人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貝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阿姨,我們能看看牛琳的書包嗎?就是她出事的時候,丟在岸邊的那個書包。”

“書包?”女人頓時警覺起來,“你們想看什麽?”

“我們就想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阿姨,不管牛琳是不是自己跳的河,她都只是五分之一。”

“五分之一?”

“除了牛琳之外,已經有四個人在那裏出事了。”葉韻道,“我們都覺得這事不像是巧合。我們想搞清真相。”

“你們才多大啊。唉,這事警察都不管,你們倒來管!”她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