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復活(第3/3頁)

薩姆巡官氣呼呼地問:“你還找得到那個爛地方嗎,多諾霍?”

“當然,想忘也忘不了。”

“等一等。”門口一位穿著白制服的年輕人抗議說,“這個人還很虛弱,我強烈反對他外出活動。”

“誰要你批準!”多諾霍大吼,想重新坐起來,結果“哎”了一聲,又跌回床上,“我不像從前那麽強健了。醫生,再給我幾口湯,我就可以替救援隊伍帶路了。巡官,這又像從前了。”

多諾霍坐上雷恩的車在前面領路,鮑林和一群人坐在另一輛車內,一行人來到他稍早被交通警察發現的地方。薩姆扶著他走出轎車,勇敢的愛爾蘭人站在公路上眨著眼睛觀看四周。

“這邊。”他終於辨出了方向,兩個人坐回車內。德羅米歐慢慢地開車,開了不到一百碼遠,多諾霍吆喝了一聲。德羅米歐把車轉入一條狹窄的車道,這條小路離阿萊斯的房子不到一英裏遠。

兩輛車謹慎地前行。三間房舍從車窗外掠過,閃到道路後面,多諾霍忽然大叫:“到了!”

這是一棟老舊的小房子,和棚舍差不多,又破敗又荒涼,像考古現場。四處沒有生命的跡象,整個地方都用木板封起來了,看上去幾年都沒有人住過了。

鮑林的手下很快就解決了那些不成問題的障礙物。一根舊木頭當起了撞槌,前門像爛核桃殼似的很快被撞開了。他們擁進屋子,拔出手槍。屋子裏空蕩蕩的,很肮臟。除了多諾霍被囚禁的房間,其余的都沒有家具。他們撞開一扇又一扇門,最後來到一間烏黑酸臭的小房間裏,裏面有一張鐵床、一個臉盆、一把椅子。床上綁著一個人。

他昏迷不醒。

鮑林的手下把他擡到陽光下,他們都瞪著這人扭曲發黃的臉。同樣的疑問出現在每個人的眼中:這個挨餓的汙穢的受害人到底是哈姆內特還是威廉·塞德拉?唯一確定的就是他一定是二者之一。

多諾霍完成了他的工作,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倒在巡官的懷裏。一輛尾隨他們而來的救護車趕緊駛過來,多諾霍被擡上車去。一名實習醫生彎腰檢查昏迷的英國人無力的手腳。

“他剛剛才昏倒。綁得太緊,缺乏食物,空氣惡劣——普通的虛弱現象。經過照料會好的。”

剛被解救的人瘦削的臉頰上長滿柔細的金色胡碴。年輕的醫生給他打了營養針,這人的眼睛睜開了,但眼神茫然得很,對巡官吼叫著問出的問題回以呆滯的目光,然後又閉上雙眼。

“好吧,”鮑林嘟囔著說,“把這兩人送去醫院。我們明天再問這家夥的話。”

救護車剛走,一輛車駛過來了,一個沒戴帽子的年輕人跳下車。後來他被證實是位記者,被新聞界喜愛的神秘謠言引來現場。鮑林和薩姆被問得目瞪口呆,有問必答。盡管雷恩拼命使眼色、做手勢,消息仍被透露出來了:所有關於阿萊斯博士的事,“法國警察追查的逃犯”,多諾霍驚險萬分的故事,塞德拉孿生兄弟的身份混淆……年輕人帶著勝利的笑容匆匆離開。

雷恩冷冷地說:“巡官,那真是判斷錯誤。”

薩姆滿臉通紅。這時一個人走到鮑林旁邊,報告說盡管搜查得很徹底,房子裏沒有一絲可以指認擄人嫌犯的線索。

他報告說:“我也打了電話給泰裏鎮,找到了房子的主人。他根本不知道有人住在這裏。他說房子已經‘空了’三年。”

兩隊人馬各自沉默地爬上自己的車。整整十分鐘之後,戈登·羅威才疲倦地說:“談談謎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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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出自莎士比亞劇作《安東尼與克莉奧佩特拉》(Antony and Cleopat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