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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反過來一想,如果搭不上便車的話,一直沿著公路走,也很容易會被人發現的。他們要是想追她,也一定會沿著公路找人。那究竟怎麽辦才好?就在她打定主意要往公路上走的時候,眼裏突然出現了一幕奇怪的情景。

一排紅褐色的石山聳立在清真寺的背後。那些山有的看起來像是幾乎要崩塌的瓦礫堆,有的帶著緩緩的坡,也有好幾個小山峰連在一起的。在這些山的一處山頂上,她遠遠地看見一匹白馬出現了。真是稀罕,這種地方居然還能見到馬。正當她想到這裏,突然見到跨在馬背上的騎手瀟灑地揚起一只手。

她想開口請騎手救救自己。這個時間裏難得遇上一個人,絕不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即使不能讓騎士搭自己一程,也能向他打聽出怎麽才能到有人煙的地方去。玲王奈拼命呼喊著對方,她再也不想被人毆打、被捆綁,在眾人面前受辱了。能否逃得出去關系到自己的生死。

這裏是一片開闊地,到處都是硬邦邦的石頭,有的地方是沙地。玲王奈死命地往騎手的方向跑去。而騎在馬上的人似乎也正朝她的方向,慢慢地從紅土丘上走下來。

他下了土丘,這時玲王奈也抱著旅行包跑到了,兩人隔著數英尺面對面地站了下來。

“啊,怎麽這麽巧?”玲王奈感到一陣激動,她呆立著不動,任憑旅行包掉在腳邊也沒發覺。但馬背上的騎手神色仍然十分悠閑,並沒有從馬背上下來的意思。

“嗨!”騎士大方地打了個招呼,“你約的出租車遲來了嗎?看來讓你久等了。”

“禦手洗先生!”眼前的這位真是朝思暮想的人物。

玲王奈忍不住大聲喊叫起來,接著她又失神地呆立了一回兒,好久才問道:“你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我是來查個案子的。”禦手洗淡淡地回答道。

玲王奈動也不動地站著,不久,她的嘴唇開始微微顫抖起來,臉慢慢向外扭著,一下子哭了起來。

“我的天!”玲王奈邊哭邊喊,“我以為終於逃出來了,原來又是一場夢!我準是還得被綁得緊緊地扔在床上!”

禦手洗還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淡淡地說道:“你還是一點兒也沒變,腦子像是還沒治好吧。過來,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禦手洗沒有下馬,馬蹄聲朝玲王奈的方向接近了,他從馬背上向她伸出手來。

“等等!”玲王奈說著,急忙打開旅行包取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接著又匆忙拿出化妝盒,打開蓋子,照了照裏面的鏡子。

“喂,喂,”禦手洗說,“我可忙得很,你也一樣吧。要再讓我等下去,我就掉頭回日本去了。”

“真對不起。”玲王奈把化妝盒和手帕放回旅行包裏,合上蓋子,握住了禦手洗的手。她把腳踏在鞍上,禦手洗又拉了她一把,玲王奈坐在禦手洗前面的馬背上。她想,多虧穿了件緊身衣來,接著又把旅行包緊緊地抱在懷裏。

禦手洗握住韁繩,讓馬向後轉,開始爬上土丘。一開始馬身還傾斜了幾下,調整過來後,馬就一直往山丘上爬去。玲王奈輕輕地驚叫了幾聲,因為馬背上顛簸得很厲害。

“這匹馬真厲害,居然能馱兩個人,它也太辛苦了!”

“因為它是匹母馬啊。”禦手洗回答道。玲王奈沒有接著說下去。

“你想是打算出去旅行?要到哪兒去?”

“上橫濱去找你啊。”

馬爬到了山頂。這裏又連著別的山丘,一直通到遠方。禦手洗控制著韁繩,讓馬再往前走。馬幾乎用倒立的姿勢下了斜坡,又爬上另一座土坡。

“哇,好像坐迪斯尼的太空過山車一樣,你的騎術可真棒。”

“是啊,我一向很擅長騎摩托和騎馬。”

“那你不擅長的是什麽?”

“四個輪的車子,只要是四個輪的車我就開不好。輪子太多,車就難控制了。對我而言兩個輪就足夠了。”

“女人不也是兩條腿嗎?”

禦手洗尷尬地回答道:“噢,是的,不過,要是算動物的話,還得算是四肢啊。”

又翻過了幾條山谷,當他們站在山丘的頂上時,禦手洗說:“你看,那座巖石山的山頂像是火山口,中間有個大洞呢。”

“噢,真的。”

“好好記住那個火山口。好了,咱們回去吧。”

“不過去看看嗎?”

“太危險了,得準備得充分些再去。”

“火山會爆發嗎?”

禦手洗笑了,說:“不會的。”說完拉起韁繩,讓馬向後轉。

“這是真的還是在夢中?你真的是禦手洗先生嗎?”

“難道你不認得我了?是艾維打電話叫我來的。”他說。

“他給橫濱打的電話?”

“其實我是受艾維的委托,到洛杉磯來調查五名嬰兒被搶走的案件。也許他早就預感到這裏要發生什麽事件吧。昨天早上他又打電話到洛杉磯的飯店找我,他說我們兩位倒黴蛋一開始拍新片,又有人死了。再這麽下去,電影拍攝怕是要被迫中斷了。他問我,能不能像以前拍《阿依達》時一樣,想辦法讓片子繼續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