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花園爆炸案(第3/7頁)

“這個建築承包商在小區裏生活低調,與左鄰右舍的關系處理得較好,從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有幾次該建築承包商還被小區評為助人為樂先進工作者。還有人證明,該建築承包商還資助了三名家庭困難無力上大學的學生的學費。但他從未向別人提起過此事。

“警察還調查了死者與該建築承包商的感情問題,據知情者透露,該建築承包商在一段時間裏曾與妻子分居。據稱該承包商在外面可能包二奶。而當晚跟著建築承包商進到屋子裏的陌生女人可能是他的二奶。前妻看他把二奶帶進家裏,當下就與他吵了起來。

“在現場偵察時,片區的警察在現場發現了一只遺落的粉紅色的玻璃發卡。

“藩隊,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假設:建築承包商與二奶私通了一段時間後,二奶提出要與他結婚。並且威脅他要是不結婚,就自殺,而且說她的肚子已有了他的孩子。建築承包商向妻子提出了離婚,可結發妻子不同意離婚,建築承包商說我給你一百萬元可以了吧?妻子還是不同意。男人在做了好多工作無效後,選擇了殺人。他買通了兇手,讓他把妻子炸死。以達到自己與二奶正式結婚的目的。”

“證據呢?”藩斯明說,銳利的目光盯著自己的搭档。成亮從他的目光裏讀出了對自己的些許不滿意。他的臉孔微微有點發紅。

“如果這個假設不成立,那麽是不是還有另一種假設:建築承包商的妻子勸男人不要與自己離婚,說我們做夫妻已經二十多年了,我也給你養了兩個孩子。可任憑她怎麽說,建築承包商執意要離。妻子看拉不回他了,就買通了兇手,制造了一起爆炸案。本來是要炸死建築承包商的,可沒有想到她自己卻死於非命。”

“你的假設看起來還是有點道理,起碼能自圓其說。”

受到藩隊的表揚,成亮來了興頭,又說:“當然還有第三個假設:建築承包商欠了打工者好多工錢,可他卻一直拖著不給打工者支付。打工者在討要了幾次沒有結果後,就選擇了懲罰他的辦法:制造爆炸事件。他們原本是要炸死承包商的,但是沒有想到卻把他的老婆給炸死了。”

“如果農民工只是為了報復建築承包商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對承包商下手,為什麽要煞費苦心地選擇他的家裏呢?”藩斯明喝了一口啤酒,目光深沉。

“其中的原因我想可能是這樣的:農民工在工地上不好下手,因為那裏缺乏隱蔽性,所以就選擇在他的家裏動手。”成亮停了一下又說,“農民工現在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才出自下策。”

“也有一定的道理。”藩斯明在自己的額頭上撫摩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現在你說怎麽辦?”

“立即抓捕承包商。尋找那幾個農民工。”

“抓捕的證據是什麽?”

“我們的演繹推理。”

藩斯明搖了搖頭。

“什麽推理也離不開直覺的參與與思考。”藩斯明望著自己的助手,“你忘了現場的一個證據?”

“什麽證據?”

“你想想?”

“沒有遺忘什麽呀?”

藩斯明從夾克衫裏掏出一只琥珀色的塑料發卡,舉在手裏。

“發卡?那能證明什麽?”成亮叫了起來。

“糊塗!”藩斯明顯然是惱怒了,眼睛一下子睜得奇大。“這不像一個有經驗的偵探說的話。”

藩斯明要離開這裏,可是回頭時,冷不防瞥見了正在偷窺那夾克衫的店主,眉頭皺了一下,那店主立刻就轉過了目光。藩斯明對成亮說:“再來幾杯啤酒吧。咱們慢慢地喝。”

成亮猶豫地說:“藩隊,你過去可從來沒有這樣喝過呀?今天你是怎麽了?”話雖然這樣說,可成亮還是喊老板要啤酒。藩斯明說:“老板可能不送啤酒了,會打發一個姑娘來送的。”話剛落音,果然剛才那個打掃衛生的姑娘手裏提著一紮啤酒來了。

成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猶疑,可很快地他就笑了笑,他知道藩隊一定又有什麽新發現了。

“你成神了,藩隊。”成亮悄聲地嘀咕著說。

藩斯明喝了一口啤酒,悄聲說:“你現在去完成一項重要任務。”

成亮說:“什麽任務?”

藩斯明的眼睛看著正在燒烤羊肉串的老板,小聲說:“你帶上我們在泡桐樹下找到的塑料發卡,到街道的專賣店裏去打聽一下,看這幾天都有什麽男人來買塑料發卡。”

成亮的眼睛一閃,想問什麽,可是又沒有問。

藩斯明笑說:“快去吧,回來我告訴你答案是什麽?”

成亮邁開長腿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

藩斯明慢悠悠地喝著啤酒。

過了半個小時,成亮腳步匆匆地回來了,一臉的汗水。他顯然壓抑著自己緊張興奮的情緒。